标题很醒目,《迟淮同学的恋爱约法三章》。
第一条:未满十八岁,迟淮同学不得和方瑜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迟淮一脸复杂,第一条都这么让人震惊,后边的要求他不用看都知道是用来约束自己没羞没臊的恋爱行为。
以前我在学校里还能时刻监视着你俩,现在我要调走了,没人看着你俩我是一点都不放心。刘芸伸出手指点了点合约,这个你必须签,你和小瑜现在还年轻,正是做事冲动不顾后果的年纪,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该有的底线原则和行为规范还是要强调。
迟淮抹了把脸,他又低头看了眼合约,试探性问:为啥只有一份,方瑜不用签?
小瑜做事比你冷静多了,我放心他。刘芸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我现在就只担心你。
迟淮扯了扯嘴角,很是愤愤不平。
他不就是摁着方小瑜在墙上亲了嘛,他不就是天天在方小瑜身边耍流氓了嘛,他不就是为了谁上谁下逼着方小瑜和自己考试争第一了嘛!他哪里有这么畜生?
这个没得商量,你不签我现在立刻马上把你转学调走。刘芸说。
签签签!迟淮一咬牙,他拿起茶几上的笔,不情不愿地签下了这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合约一式两份,一份刘芸要求贴在他卧室写字桌上,一份刘芸要求他随身带着时刻约束行为。
迟淮可怜巴巴地把合约塞进书包,扭头朝老爸老妈瞅了一眼,你俩简直就是剥削无产阶级劳动者的万恶资本家!
所以光荣的无产阶级劳动者,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谁不睡觉?迟复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说。
迟淮哼哼几声没再抗议,他趿着拖鞋上楼,没精打采地洗漱完,然后爬上床仰躺着思考人生。
自己对方小瑜的悸动是刻在基因里的啊,这不让干那不让干,老妈难道没听说过情到浓时会一发不可收拾吗?好吧,虽然这句话是自己编的。
但是!他看见方小瑜真的会忍不住想亲想抱,那能怪自己吗?那只能说基因太强大,信息素相关度太高!
迟淮翻了个身,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独自一人生闷气。
Omega在发.情期不也对自己的Alpha十分依恋嘛,更何况他和方小瑜还是灵魂伴侣,哦,方小瑜是Alpha,啧他俩谁上谁下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老妈倒先担心地和自己约法三章了。
比起老妈的约法三章,当务之急是先让方小瑜心甘情愿为爱做零,不然他俩可能能在床上打一辈子也分不出谁上谁下。
所以,周一的成绩才是王道。
想至此,迟淮心底的那点郁闷消散了不少,他眼神亮了亮,更加满心期待期中考试的成绩了。
第56章
双休日刘芸忙着办理调职手续,于是对迟淮进行社会主义三好青年思想教育的重担就落在了迟复身上。
再三考虑下,迟复决定把儿子带到公司实习,他觉得自家儿子在公司端个茶倒个水瞎折腾也好过跑去方瑜那耍流氓。
迟淮从周五晚签了《约法三章》后就一直很纠结,他一会儿很期待考试成绩,又一会儿看破红尘似的对周一的成绩不上心。
用他的话来说,就算这次他考第一,也没办法和方小瑜这样那样,媳妇只能看不能吃,老妈其实是想让他出家吧。
于是迟复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见自己儿子提着水壶都快把那盆蝴蝶兰浇死了那是他去英国花1253英镑买的。
迟淮同学,你在干什么?迟复站在门口拍了拍手问。
迟淮身体动了动,他缓缓转过身,搁下水壶,双手合十,面色沉静,张口说:阿弥陀佛,我正在洗涤我罪恶的灵魂。
迟复一个头两个大,他叹口气坐到办公桌前,摊开文件,然后用食指扣了扣桌面,要是闲着就帮保洁员一起打扫厕所去。
我不。迟淮瘪嘴,他凑上前问:老迟,我能去看方瑜不?给他做个饭我就回来。
不行,迟复摇头,他说:你刚签了约法三章,你妈妈说这几天先全面限制你的行为活动,往后再慢慢放宽。
迟淮一听肩膀顿时垮了下去,他冷哼一声,坐沙发上赌气,说的就像是给我戒.毒一样。
难道你没有上瘾吗?迟复抬起头,他把眼镜摘下来,看着迟淮说:你敢保证你能忍住一个月,哦不,就一个星期不见小瑜吗?
迟淮嘴唇动了动。
他不能。
别说一个星期。
就一个小时都不行。
他见到方瑜就会很踏实,只要方瑜不在他目光所能触及的范围,迟淮的心就像是被剜去了一大半,又疼又失落。
糟心的双休日,糟心的约法三章。
迟淮这边过得失魂落魄,就差来个收破烂的把他收走,方瑜那头却忙的昏天暗地。
周六醒来换床单被罩、校服衬衫、卧室窗帘,还有他和迟淮上次撸管时弄脏的客厅沙发垫,这些统统都得洗一遍,衣柜茶几餐桌落了灰,得擦,地板得拖。
总之现在方瑜是一个人生活,所有家务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忙是忙了点,倒也充实,腰酸背痛爬上床,脑袋一沾枕头就睡,就是没功夫注意迟淮这几天过得怎样。
就那么忙了两天,周一六点的闹铃响起,方瑜从被窝伸出胳膊摁断,然后重新躺会去睡了个回笼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末过去新的一周来临了。
周一了啊,方瑜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期中考试成绩今天出,自己和迟淮的比赛,哦,迟淮迟淮!迟淮个狗逼这几天都没过来!
方瑜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解了锁去翻QQ消息和通话讯息。
没有。
迟淮没发消息也没打电话。
方瑜轻轻皱眉,怎么了?平时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精.虫上脑的二哈模样,怎么突然吃斋念佛连电话都不给自己打一个?
难道是在生气周五自己把他踹出门外?
还是因为自己一次又一次拒绝他不为爱做零?
方瑜一边思忖一边慢慢穿好衣服,然后趿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置物架上搁着两个牙缸,挂着两条毛巾,方瑜站在镜子前抿了抿嘴唇,他把目光收回,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真的生气了吗?
自己这几天太忙也没主动给迟淮发消息
嘭嘭
突如其来的拍门声打断了方瑜的思绪,他吓了一跳,含着牙刷朝外头吼了一嗓子,等一下!
然后方瑜吐掉口里的牙膏沫,漱口,用毛巾擦干净嘴,这才转身出了卫生间。
开防盗锁,拧门把,拉开。
门刚开了一条缝,方瑜还没来得及看是谁,眼前一暗,腰间一紧,熟悉的松木香就裹了上来。
是迟淮。
方瑜垂眼看着把自己摁在墙上的某只大型犬科动物,过了一会问:你这两天没来,也没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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