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若是托陳傳家當中間人幫忙引薦段可霖,這事應當是可以辦成的,只不過……段可霖現在腿被丁伯父打斷了……
「丁伯父是怎麼把能把段可霖打一頓的?」說話間,顧葭輕車熟路的開到了丁家巷子口,巷子口還有一家賣餛飩的攤子,支了一片薄如羽翼的擋風板,點著煤油燈招呼招呼零星的一兩個客人。
顧葭和他的大學生朋友們時常照顧餛飩老闆的生意,四個人一塊兒坐一張桌子,在冬日裡吃的一身暖氣四溢。
「嘿,先生們又來了?」餛飩老闆招手,顯然是以為顧葭他們又要來吃一頓。
顧葭把車門隨便一關,也沒有想過留個人看著車子不被人偷走,對著老闆搖了搖頭說:「改天再來,今兒有事兒。」
餛飩攤子的老闆摸了摸鼻子,說:「那您可得記著啊!」
「得嘞。」顧三少爺禮貌地點頭,沒幾步便離了小攤子,往寂靜的巷子裡穿。
丁鴻羽走在最前頭,讓顧葭慢慢走,這裡也沒個什麼燈能照明,若是摔一跤才得不償失。
顧葭一面注意腳下一面分神關注星期五,發現星期五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自己後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了,別看這星期五人高馬大很有派頭,但實際上也只是個傻子,得當小孩子照顧。
「諾,要不要牽著走?」顧葭頓住腳步,回頭對著高自己大半個頭的星期五伸出手。
他的手心向上,手指細長,在潔白的月色里仿佛是要去盛住一捧月光,充滿詩意的美麗。
星期五腳步一頓,沒有去牽,但是卻加快了腳步,和顧葭並排走到一塊兒,把大部分寒風擋住。
這點細節顧三少爺沒有注意到,只知道星期五不樂意牽手,不過這對他無所謂。再往前走,路過一家家大門緊閉的斑駁木門,往常顧葭從沒注意這裡的寧靜,今日聽說這條街的人都搬空了,才忽然發現此地果真毫無人氣兒。
待走到丁鴻羽家門口,才看見裡面有一盞飄飄搖搖的舊燈籠閃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