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馬上就能到醫院了。星期五,你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顧葭怕星期五因為傻乎乎的,又不能說話,哪裡受了重傷都不會表達,於是特別關照的問道。
背對顧葭坐著的星期五稍微偏了偏頭,耳朵躲過顧三少爺因為說話而吹來的暖風,側頭去看顧葭,搖了搖頭。
對方的眼睛在昏暗光線的車內深邃的好像能將人吸進去,偶爾路邊有路燈閃過,便『唰』一下照亮星期五那顏色比一般人略淺的瞳孔,高光從右劃到左邊,像是有流星落在眼角。
顧葭被星期五看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這一下太微不足道,根本比不了星期五滾燙的耳朵要來得讓人清晰意識到那隱秘的心動。
「沒關係,今天對不起,該讓你在家裡等的。」顧葭伸手去揉了揉星期五的黑髮,這黑髮濃密、每一根都粗硬著,固執的不接受顧葭那隻手的胡作非為,不管怎麼揉,很快就又恢復之前的髮型。
連髮膠都省了——顧三少爺心裡突然冒出這一句。
「我說你今天不出來也不會攤上這種事兒……」白二爺聽到顧葭還有心思擔心別人,捂著他嘴的手一挪開,便又開口說話。
顧葭乾脆的又將其捂住,居高臨下的垂眸看白二爺,挑了挑眉。
白可行仰頭看顧葭,耳邊除卻汽車不太美好的轟鳴聲,便只剩下他的心跳。
「小葭……」白二爺忽然無法控制的叫了一聲顧葭,聲音因為被顧葭的手捂住,顯得瓮聲瓮氣。
顧三少爺『嗯』了回去,尾音上揚,像是上翹的貓尾巴,剛好拂過貓奴的下巴:「你想幹什麼?」他警告白可行不要再亂說話了。
白二爺根本接收不到顧葭的眼神,理解不到眼神里的含義,忽然的就抱住顧葭的腰,將臉完完全全埋進顧葭的懷裡,不斷的搖頭晃腦,散發他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澎湃激動。
「啊……唔,等一下……我疼……」顧三少爺可慘了,被白二爺醉鬼似的一通亂抱亂摟,但也沒有發火。
待到了醫院,顧葭腿軟的差點從車上絆一跤摔地上,好在身後的白可行及時拉住,把人一把橫抱起來,便對後頭的顧葭的朋友們說:「走!跟我走。」
顧葭在沒人的地方被白二爺、陳傳家怎麼開玩笑、扛來扛去都沒有關係,但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顧三少爺可沒那麼厚的臉皮讓熟人看見自己一個大男人被比自己小的白可行橫抱!
顧葭連忙抓緊白可行的衣領,掙扎著要下去,但也不想傷了白可行的好心,說:「我自己走吧,你這樣抱著,我後面也疼……」
他又不是像丁伯父那樣走不動路,丁伯父被星期五抱著這還說得過去,自己這算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