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管告訴過她,醫院就是賺錢的地方,所以只接待有錢人,看見穿著不俗的就一定要好好招呼,絕對不能讓客人失望,客人都是來送錢的!是上帝啊!
可白俄護士也不清楚自己哪裡做錯了,才會惹得這位『東方上帝』不快。
「我來找人,剛才有沒有一堆人過來你們醫院看病?」
白俄護士聽著這位東方上帝的聲音,很意外東方也有人聲音這麼好聽,下意識便更加小心翼翼地殷勤了些,說:「是的是的,沒錯,之前是有六位先生來醫院,只不過他們是分成兩部分看的,有三位送一個老先生去了這邊看槍傷,還有兩位去了約翰森醫生的就診室。」
約翰森是陳傳家認識的德國醫生,之前顧葭從馬上摔下來也是約翰森看的。
「好,我知道了。」陳傳家直接要上樓去,臨到樓梯口,忽然又回頭對白俄護士說道,「去把醫院門口清理一下,這裡是治病的地方,外面躺那麼多死人什麼意思?他們產生那麼多病菌,你們也不管,是想要病死更多的人嗎?」
陳傳家毫無憐憫的說完,聽到白俄護士說『我們一定會處理』後,就繼續上樓。他沒有來過這裡,但根據每個樓層之間的提示還是找到了約翰森醫生的就診室,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塗了白漆的木門頓時將房間內的景象呈現在他眼前——他的顧葭只穿了襯衣,下半部分光溜溜的趴在床上,額頭枕在手臂上,另一隻手則抓著被單,把被單抓出凌亂的放射性褶皺。
白可行則滿面通紅的緊緊盯著戴橡膠手套的約翰森醫生,眼神遊離在醫生的手和顧葭白花花的肉團上。
陳傳家這一開門,頓時將屋內的暖氣放走,動靜不大卻又足以讓房內的三人一起轉頭看他。
陳傳家用自認為十分克制的語氣,露出焦急又自責的表情,一邊走進去一邊反手將門關上,兩三步走到眾人中間,對顧葭說:「我沒有來晚吧?!我一聽見你出事就趕來了,料想你應該事先給我打過電話,可能是聽差睡著了沒有聽見,我已經把他辭了。」
顧葭因為醫生在場,自己還光著屁股,實在是羞澀的很,側臉偷偷看陳傳家,說:「不來也行,我這邊其實沒什麼,可行都處理好了。他比我想的倒是能幹不少,下回也不必總是找你,讓你麻煩了。」
「這算什麼麻煩?你若是非要同我如此生分,我可要生氣。」這句話陳家大少爺說的很嚴肅,說罷不等其他人開口,便又問白可行,「現在什麼情況?」
白可行因為陳傳家的到來居然還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覺得自己剛才幾乎都要忘記怎麼呼吸了,莫名的緊張:「哎,傳家,你來了就好,顧葭被人打了!我日他奶奶那群不長眼的巡捕。不過小葭身上都是外傷,稍微塗一點碘酒就好,唯一麻煩的是他還摔了一跤,把這裡的骨頭給摔骨折了。」白可行說著,還用手比劃顧葭白花花肉團上面一點的位置,「喏,就這兒。約翰森醫生說要指檢,看骨頭有沒有壓迫那啥腸,若是壓迫到了,就必須正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