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對這人一身的惡習毫無好感,當然連帶對這被大煙掏空了身體顯得瘦骨嶙峋的段可霖更沒有興趣。
「不好意思,你們先用,我去一下。」
顧葭沒有和段可霖對話,站起來就要借去芙蓉樓里的衛生間方便躲開段可霖,臨走還給星期五使了個眼色,星期五對他笑的很好看,說:「快去快回。」
「噯。」顧葭點頭。
然而站起來後陳傳家也起來,說道:「我與你同去吧。」說完對在座也是點點頭,便施施然的走了。
「瞧瞧,這可不就是一派的麼?」段老先生打趣說。
可星期五是不領情的:「是麼,我瞧著還是不像,就算是,那也快要鬧分裂了。」
段老先生聽話聽音,察覺到陸老闆似乎對陳傳家和顧葭兩人關係好很不悅,便不提那兩人,自己兒子又是個只知道玩的,連討好陸老闆都不會,那麼只好他來陪陸老闆說話。
戲目開場前,眾人都是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段老先生牙口不好,也就沒有吃什麼,只是喝茶,眼珠子轉了轉,便試探著打聽道:「陸老闆,聽聞半年前您出海是因為得了那『十二山水畫』的下落?可有得到?」
星期五幽幽的看了一眼段老先生,說:「怎麼,你也知道這事兒?我以為只有王家才對這東西感興趣。」
「哪兒啊,我就是隨便那麼一問,若是找著了,自當是要恭喜陸老闆的呀!」
「還沒找到。」星期五盯著桌面的那被顧葭手捏過的驢打滾,漫不經心的用偽裝沙啞的聲音道,「或許根本就沒有這個東西,我打算不找了,反正我錢賺的夠多了,不差那麼幾幅圖。」
說罷,星期五非常自然的拿起顧葭碰過的那驢打滾,瞧了瞧,然後一口吃掉。
段老先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反而誇讚說:「那是!陸老闆年輕有為,從小跟著王家學會了不少本事,這不一出來沒幾年就勢如破竹,一下子就把我們這些老傢伙給比了下去,實在是慚愧,慚愧的很吶。」
在座的各位其實都有倒騰古董生意,有的知道段老先生和星期五說的是什麼,有的不知道,一時細細簌簌的交談聲也多了起來。
而離場的顧葭卻和陳傳家在芙蓉樓園子裡一前一後的走著,突然,顧葭回頭,對跟著自己的陳大少爺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
陳傳家似乎很難過,然而他難過的時候,眼睛也是笑眯眯的,所以看起來更加讓人覺得他很委屈,是在強顏歡笑:「難道不是你知道了什麼,所以才要同我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