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說現在怎麼辦吧,怎麼讓丁兄出來?」顧葭過了衝動期後,也逐漸冷靜,他知道自己這麼站出去說要為丁鴻羽作證,不是他為了錢害死了丁伯父,可他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太小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只是聽他的一面之詞,可若是有陳傳家還有白可行的證言,加上段老爺的證明,那麼事情不就解決了?
結果卻聽陳傳家說:「這個好辦,過幾天就能保釋出來,說到底不過是因為被媒體知道,所以才會被關進去,他不是直接殺人,可礙於輿論,巡捕房的人總得辦他一辦,過幾天輿論下去了,就行了。」
白可行點點頭:「就是這個理。」
顧葭卻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用澄清嗎?」
「……小葭,這件事,我猜想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澄清,最好的結果就是等輿論下去,然後保釋丁鴻羽。」陳傳家伸手拍了拍顧葭的肩膀,臉上永遠掛著他的微笑。
顧無忌比顧葭懂行,他看了一眼陳傳家,被使了眼色後,便明白這件事是熟人在背後操作,並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影響,那麼那位丁鴻羽的結局只要是還活著就行了,沒什麼大不了:「我以為這樣很好。」於是顧無忌絲毫不上心,「現在局勢這麼亂,沒兩天他們的目光就會集中在別的事情上了,哥你真的不必擔心,讓傳家去辦便是,這是小事。」
——這根本不是小事!
顧葭心裡這麼道。
他是很清楚丁鴻羽有多看重名聲的,丁鴻羽對丁伯父絕沒有半分不孝敬,只是互相有點不理解,何至於為了錢害死伯父?這是哪裡來的小道消息?!惡毒的讓人渾身發冷。
顧葭幾乎不敢想本來就很自責的丁兄現在在牢里該是如何的痛苦,這些人為了一時半刻的嘴快,便傷人至此,不分黑白,不辨真假,估計連良心都被狗吃了,然後等狗方便完畢,便將狗食塞回良心的位置。
顧三少爺也是第一次感覺和自己這些摯友,無法溝通,他們和丁兄的階層相差太大,根本無法理解丁兄的處境,更不可能為了丁兄竭盡全力。
更讓顧葭難過的是,他的弟弟沒有站在他這一邊。過去,不管是做什麼,無忌總是支持他的,讓他放手去做,什麼都可以,他則因為不願意讓無忌為難,所以什麼都不去做,什麼都規規矩矩,如今他終於想要去做一件事,結果弟弟卻反對,好像之前說的一切,都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