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葭到了目的地,他很是大方的抓了一把大洋給富貴,顧葭對好人總是更好,說:「這些你拿著,我知道你愛學習,正巧我汽車丟了,最近很是苦惱如何出門,不若你就只給我一個人拉車吧,這些就當我先付給你的定金。」
富貴傻乎乎的站在醫院外面,看著瀟灑轉身的顧葭,說:「啊?我被包了嗎?」其實富貴想問的是,自己的車被包了?結果張口卻是這句十分有歧義的話,偏偏腦袋裡面此刻裝的全是漿糊,沒能反應過來。
顧葭笑道:「嗯,你被我包了。在這裡等我,我上去談個生意,然後你再送我回去,時間蠻緊的,不要亂跑哦。」顧葭思索著弟弟泡澡怎麼也要半個小時,自己出門十分鐘,回去用十分鐘,和陸玉山這位應該很有錢的『局外人』談合作也十分鐘,剛剛好。
他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陸玉山,他需要錢,而陸玉山似乎很有錢,自己怎麼說也算是救了陸玉山一命,陸玉山既然將他們之間的荒唐事情都忘了,那麼就更好辦了,以免談著談著就尷尬起來。
顧葭並非想著要挾恩圖報,只不過實在走投無路,身邊的人又決計不可能支持他,那麼他唯一還有點交情的,最近還欠他點人情的,就只有這個陸玉山了。
顧葭來的匆忙,更不會做生意,只是憑著一種直覺來的,管他能不能成功,反正他來了,這是他的『盡人事』,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他午夜時分愧疚的驚醒,才會讓他心裡好受。
他這樣沒有招呼的來,上了四樓,直奔今日來過的病房,瞧見了守衛森嚴的那些表情嚴肅的打手,也是一點兒也不怕,並非是因為膽子很大,他膽子著實很小,但由於潛意識覺得安全,所以就落落大方的走過去,對著其中一個打手說:「請問,陸老闆還住在這裡嗎?勞煩您進去通報一聲,就說顧葭來看他,有些事情想要和他商量。」
高壯打手眉心正巧長了一顆痣,很是有佛性的樣子,於是身邊的人基本都喊他彌勒。這位手上沾了不知多少生命的彌勒也是知道這位顧三少爺的,顧三少爺上午來過,得了大爺和陸老闆的熱情招待,所以去通報一聲是應該的。
彌勒笑了一下,對顧葭道:「那三少爺等等,我去去就來。」
「好。」顧葭看了看手錶,現在過去了一分鐘,他還有九分鐘與陸玉山談。
而當彌勒走進病房裡,一眼就看見了本該在病床上好好休息的陸玉山頭上纏了一圈圈的繃帶,坐在醫院窗戶沿邊,雙腿落在外面,仰頭看著什麼。
病房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只有彌勒進來的這邊斜入一片光,然而這片光依舊不能抵達陸玉山所在的位置。
「爺,三少爺來了。」
「不見。」陸玉山聲音猶如這夜,充斥了漆黑的冷意。
「好的。」
彌勒轉身就要退下,可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坐在窗邊的陸玉山又一下子就翻身跳下來,快步走來,直接抓住彌勒的手腕,將其幾乎要掐死一般,說:「等等!是顧三少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