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這是不算通貨膨脹的, 但也沒有計算這玉章所代表的錢到底是一百萬還是多少。不過顧葭憑直覺, 懷疑可能比一百萬多, 就陸老闆失憶時那精打細算, 自己幹什麼都要嘮叨太貴、太浪費的勤儉持家的性格,肯定只多不少了。
三人震驚之後, 便像是懷揣巨寶招搖過市的小孩一樣,生怕自己被誰盯上,高一緊張的說:「這不是開玩笑,若是陸老闆資助我們,我猜想上回顧兄你和我們說撿到的那個星期五,應該正是陸老闆了。」
顧葭無奈,點頭道:「我原本只是懷疑, 誰承想他真的是, 不過是與不是都與我們此次事件無關, 我去找陸老闆融資的時候, 他說了一番話,似乎是暗示我不要讓他資助我們的事情人盡皆知,他要做幕後的大股東。」
「我可能也只能在背後做社員,不大方便拋頭露面。」顧葭時時刻刻還想著不能給顧無忌添麻煩。
「這好說,我反正光棍一個,什麼都不怕。」高一拍了拍杜明君說,「那就我來做這明面的社長,待丁兄出來,就退位讓賢!」
杜明君毫無任何反對之意,點了點頭:「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麼緊的時間,從哪兒去找足夠多的人手呢?」
高一道:「這些你都不用管,你現在立刻回去構思稿子,咱們第一期就以這轟動天津衛的『海歸大學生弒父奪房案』為題目,做一期專題。」
這想法和顧葭不謀而合:「我們現在主要任務是救丁兄,我現在只知道他是段老爺授意關進去的,這強行安罪名,其實是為了摘開自己,避免被其他人捉住小辮子。」顧葭複述昨天他從白可行、陳傳家還有弟弟那裡聽到的確切內幕,「而且我也查過了,要辦報社,首先需要去內務部備案、警察廳報備、都是走個流程,很簡單,一般人都能辦。不過現在咱們處於風口浪尖,或許需要去送一點禮物。」
「那內務部的部長剛剛走馬上任,我在酒會上見過,娶了好幾位東洋太太,很愛高談闊論,急於融入上流圈子,給過我一張名片,我取了錢給高兄後,便去會一會他。至於警察廳的總長,我倒是很熟悉,他和無忌有些往來,素日頗為照顧我,經常一塊兒打回力球,應該也蠻好說話。」
「所以,我這裡的事情實在簡單,那些複雜的,只能靠你們了,我是半點不懂。」
杜明君和高一已然聽的目瞪口呆,在他們看來辦報社其實需要的東西很多,需要準備很長一段時間,誰知道被顧三少爺這麼一說,感覺似乎簡單的就和吃頓飯一樣。這種簡單,實在是他們這類學生無法接觸,更無法想像的。
「怎麼都不說話?」顧三少爺笑了笑,說,「我自昨日想到這個法子後,總覺得吃飯都更香了,實在是一舉兩得,一來能靠真相與輿論救出丁兄,二來咱們之前總說要辦的報社也終於辦起來了!」
杜明君從未像今日這般對顧葭刮目相看,他向來只是欣賞顧葭豁達善良的性格,對其頭腦方面簡直不寄厚望,可誰能想得到呢?就是這樣的困境裡,他與高一隻能商量著要實名舉報那段老爺和巡捕房互相勾結,欺騙民眾,他們甚至準備好了自己可能會同樣被關進大牢里的結局,但顧葭的回歸直接扭轉乾坤,帶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