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宛秋此時已經明白,這兩個人是要和段家打擂台,不過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能給段家一個教訓那也挺好,易宛秋自己不出手,就很對得起那一盒金豆子了。
「這個……行吧,既然你們都這樣說,我就豁出去先幫你們把責任書籤了,後續的文件資料你們自己補給我就好,可巡捕房那邊我和他們不太熟,這個就沒有辦法了。」易宛秋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
陸玉山卻笑道:「這個不打緊,我們知道的,只要易兄這裡應下,後面就好辦的很,當然了,報紙第一期的內容,易兄可以期待一下。」
易宛秋裝模作樣的擺擺手:「噯,我期待什麼?我該祝賀你們報紙大賣!到時候成為像大公報那樣的大報社!」
三人又寒暄了一會兒,臨近中午的時候,本說要一塊兒去吃西餐,結果易宛秋忽地接到上級電話,他便也去不了,只好作罷。
坐回車上的時候,顧葭懷裡已經揣上了有內務部批准的報社批准單子,只報紙名字那一欄還沒有填寫,顧葭看著那單子許久,然後珍重的又放回口袋裡,轉而好奇的問陸玉山說:「對了,我早就想問你,你怎麼知道易宛秋他過去的事情?」
「這有什麼難的?」陸玉山老神在在的解釋,「進去前,你看見那些大頭兵沒有?」
「看見了。」顧葭眨眨眼,不懂這和自己的問題有什麼聯繫。
「那些兵正是王帥手下的,現在的這個將軍,那個司令,多的很,為了區分彼此,他們手下的兵都會在服裝上做出一些特別的設計,或者說從武器上也能區分他們的派系。」陸玉山希望能解釋的更加簡單,於是舉例,「比方說割據東三省的士兵們,因為那邊天氣寒冷,頭上都會戴上狗皮帽子,你一見到,就知道,哦,他們是那邊來的。還有的軍隊比較寒酸,沒有槍,漢陽造都用不起,但是很會耍大刀,所以你看有些人背著大刀就知道他們又是誰了。」
顧葭聽的入迷,可還是有疑問:「可你怎麼能記得住呢?我是說,現在怎麼多軍隊,一會兒冒出來一個,一會兒又冒出來一個,你都知道?」
當然是都知道,陸玉山習慣將一切掌控得密不透風,他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必須了解國內所有動向,所有的報紙他幾乎都看遍了,再加上過目不忘的本事,很少有事情能瞞著他。可見顧葭驚訝的表情,陸玉山卻說:「我也納悶,我今天運氣蠻好,猜對了。」
「你真是!真是……」顧三少爺哭笑不得,正想說陸玉山膽子大,但很快那天生描眉畫眼的眉便擰了擰,狐疑地說,「不對,我懷疑你是真的知道才會說,你不像是那種會不確定什麼就隨口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