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顧葭就學聰明了,專門準備了一隻稍微大一點的杯子裝牛奶,這樣兩個大男人喝才夠。
顧無忌來天津帶來了兩個大皮箱,其中一個皮箱裡裝的都是過冬的衣物,另一隻放著平日慣用的生活物品。看來本身是想要在這邊多住些時日,但結果卻因為某些原因改變了打算,箱子都沒有整理出來,就準備帶著顧葭離開了。
顧葭抱著牛奶在喝的時候,坐在床邊一邊看顧無忌給自己忙前忙後的找行李裝起來,一邊說今日發生的事,顧無忌很愛聽哥哥說這些瑣碎的細節,時不時還要詢問一番,時間便這樣過去,似乎很慢,又像是很快。
待顧無忌將顧葭的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兩人都打算要一塊兒睡覺了,房門便直接被人扭開,穿著睡衣的喬女士還卷著頭髮,臉上塗了很多顧葭不知道的綠色糊糊——據說是保養品——笑眯眯的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進來,說:「呀,還沒睡呢?正好我找你們有事,明天我們不是就要回家了嗎?可現在家裡情況如何?顧無忌你也同我和你哥哥說道說道,免得明天見了面,鬧笑話不是?」
顧葭從來沒有將京城那邊當成自己的家,所以即便回去,其實也並不情願,所以根本沒有想到要打聽顧府如今的情況,更沒有想到詢問那些曾經還是孩子的顧府少爺小姐們是不是結婚了、有沒有孩子,亦或者誰死了,誰又新娶了……
喬女士是很不客氣的也上了床,親昵的在顧葭身邊靠著坐,挽著顧葭的手,就說:「我想應該是很多都需要說一下的,反正現在也還早,小葭你記性不好,好好記著點兒,顧府規矩大著哩,去了以後很多規矩都要學那林妹妹多看多學,這樣別人才不會背後笑話。」
顧無忌坐在顧葭的另一邊,對喬女士教育顧葭的話很是不以為然,甚至鄙夷:「我的哥哥,他不需要看誰的臉色過日子,去便去了,想做什麼就做,沒有下人敢嚼舌根。」他說得篤定,好像顧府已然是他的『一言堂』。
但顧葭卻幫喬女士說話,道:「無忌,你還是稍微介紹一下吧,顧府很多事情,有沒有什麼忌諱,還有父親……父親喜歡什麼?家裡人都喜歡什麼?我總不能空手回去,還是得送點禮物。」
喬女士連忙點頭:「很是!小葭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一定要送大禮才行!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是去打秋風的呢。」
「就一般即可,我們也不需要巴著人家……媽,你別說話了,聽無忌說吧。」
顧無忌絕不會駁了哥哥的面子,哪怕再不耐煩喬念嬌湊到他們兄弟的床上,打攪他給哥哥讀書的美好時間,但還是沉住氣,想了想,開口就說了一個顧葭意料之內的事:
「爺爺身體不好了,家裡養了個宮裡出來的太醫,說是就這兩個月就該準備辦後事了。所以哥哥你回去大概能看見很多父慈子孝的戲碼,每個人都忙著在爺爺面前表現自己,沒什麼空來招惹你,你不要怕。」
顧葭笑了笑:「我不怕。」
「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哥哥,這次叫你回去,是定要幫你拿回屬於你的那一份財產,你不要也得要!明白?」
顧葭無奈:「不必如此……」
「你明不明白?」顧無忌強調,眼神危險的盯著顧葭。
顧葭只好舉雙手投降:「好,我再不明白那叫不識好歹,謝謝你。」顧葭知道顧無忌總是生怕自己吃虧,這份心意比什麼家產都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