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顧先生,我現在就要開刀,要把小天使肚子裡的東西取出來,這裡我必須註明一下,我當時只想救小天使,並沒有想過小天使肚子裡的孩子取出來後還能有呼吸。
在我表明意圖後,顧先生首先點頭,但他不願意讓我在他的內院開刀,說是如果死了,會很晦氣。
我沒有辦法,只能同意讓顧先生把小天使抱到後院去,雖然我並不理解都是一個家裡,內院和後院有什麼區別。
可當我看見後院的環境後就明白,後院基本上都是廢棄的房屋,條件太過簡陋,我還不能叫來我的助手,只能秘密的給小天使開刀,為此我很沒有把握,生怕一個意外就能讓這個應該是懷了一年小生命的男孩死去。
——可這個男孩明明是一個奇蹟!
我壓力很大,讓我壓力更大的不是顧先生,而是男孩的母親,那位從頭哭到尾的女士,女士很有東方美,眉毛很彎,眼睛和男孩是一樣的迷人,可哭起來卻是驚天動地,發瘋了一樣不讓我開刀,說怕我殺死她的孩子。
他們都不認為開刀後,人還能活……
我不知道解釋了多久,但那位女士依舊不信,說我動一下那男孩,她就抱著男孩一起去死。
我從來不小看母愛的力量,但很多時候愚昧的母愛絕不是孩子想要的。
後來好在孩子的父親把那位女士勸走,說我若是不開刀,孩子也活不了,要麼拼一拼,要麼就死掉,女士才哭著放手,但堅定要在旁邊監督我開刀。
這點我很佩服她,所有男士都出去了,但她堅決要看,我便讓她做我的下手,幫我遞一些藥劑和工具。
我不知道我把男孩肚子打開後會看見什麼,或許是一個怪物,有可能只是一些斷肢殘骸,因為以前我有看過類似的案例,但那個案例更為可怕,是一個母親生了一對連體嬰兒,結果其中哥哥只長了雙手和一隻腳,從弟弟的肚子裡延伸出來,但弟弟長大後,哥哥的雙手和一隻腳便早已萎縮,成了長在弟弟肚子上的奇怪骨頭。
這是基因的選擇,或者說是細胞在分裂的時候出現了錯誤,這種萬中無一的錯誤導致後續一系列的錯誤。
我告訴小天使的母親,在小天使肚子裡的,很可能是一些噁心的斷肢,也可能是一個肉團,因為我聽見了心跳。
女士臉上掛著淚,沒有說話,突然一改之前的瘋狂,顯得冷靜而克制,我便開始開刀。
首先我給小天使打了麻醉,這種藥劑能讓小天使感覺不到疼痛,隨後我用手術刀輕輕劃開那大的可怕的肚皮,小天使朝我眨了眨眼,麻藥漸漸起了效用,他半昏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