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山手指抬了好幾次,想要把顧葭攬到懷裡去,可又突然不怎麼有勇氣,正在捫心自問自己還是不是個男人,顧三少爺就也發現了陸老闆躁動的手指頭,然後笑道:「陸老闆,你之前不是霸道的很嘛?管東管西很能幹,你現在要做什麼,也儘管做,但也得告訴我事情的原委……咳,今天無忌晚上不在家。」顧葭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總感覺說的有些心虛,是丈夫出門在外的寂寞少婦勾引姘頭才會說的話。
陸姘頭『嗯』了一句,突然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握住顧葭的手,顧葭任由這人握著,睫毛顫了顫,視線順著床被上的花紋猶如走迷宮般游離起來。
「要說複雜也複雜,簡單也簡單,若三少爺你非要知道,我也就不瞞著你,不然我怕你還要背著我到處打聽。」陸玉山屈起一條腿,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指頭微微撐著腦袋,垂眸側頭看著顧葭,忽地感覺自己和顧葭現在這樣當真像是洞房花燭夜的小兩口,便不禁笑意更濃。
顧葭不滿:「我哪裡會那麼不知分寸,你未免把我想得也太蠢了點。」
陸玉山晃了晃牽著顧葭的手,說:「好,我錯了。反正事情是這樣的,那元小姐本身是江入夢送給貴人傑的禮物,貴人傑喜歡的很,想要娶回家當姨太太,但元小姐本身並不想一輩子都困在這泥潭裡,便為了掙夠錢早日脫身,答應成為江入夢的棋子,去探聽貴人傑等人的大煙生意運輸路線,但是誰知道呢,剛探聽清楚,寫在紙條上,就被貴人傑的人發現,然後就成了這副模樣,專程做給江入夢看呢。」
顧葭皺著眉,說:「那你說我的熟人……」
「自然是你那位好朋友王公子呀,王燃。」陸玉山早前便發現顧葭看王燃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大一樣,是格外的明亮,「王燃估計也參與了貴人傑的生意,他們的種植地點在雲南,那邊運輸過來只要路線找的好,幾乎不花什麼錢,運過來後賣給這邊的有錢人,便是暴利。」
顧葭搖頭道:「這不大可能吧,王燃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你了解她?」
顧三少爺如今可不能說是了解王燃了,他連王燃什麼時候改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什麼時候王燃娶了那麼多姨太太,現在身邊還有個女態十足的戲子,他恐怕從未真正了解過她……
「你不了解,我後來打聽了一下,你的那位好朋友王燃如今也大煙上癮,還是那位戲子帶她抽的,那個叫做葉荷的戲子也正是貴人傑介紹給王燃認識的,所以說不得是貴人傑借戲子拴住了你的朋友,讓王燃能夠與他們同流合污。」陸玉山說著這些在顧葭聽來難受的事實,卻一點兒感受也沒有,「你難過什麼?」他甚至對顧葭的難過感到不悅。
顧葭說:「難道不該難過嗎?」
「不應該,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選擇,我想就算是王燃也清楚自己是被一個戲子以感情為名套牢了,和貴人傑等人綁在了一條船上,但只要他想,他就能脫身,可他不願意,這就是他咎由自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