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少爺睡著了,沉沉的陷入深度睡眠中去,怎麼都不會醒來,呼吸聲很重,但卻給人沉靜的心安。
「顧微之……小葭……顧三少爺……」陸玉山光是自娛自樂在喉間反覆念顧葭的各種稱呼,都覺得很快樂,最終發現這樣的自己實在是有些傻,便克制的站起來,悄悄翻窗離開,就像從未來過那樣的離開。
只不過陸玉山翻窗出去的時候,發現天邊泛白,就連雪都鋪了起來,有一指節的深度,整個院子銀裝素裹,分外冷清美麗——除了床邊凌亂的腳印。
腳印不新,顯然站在這裡的人離開有一會兒了,可絕對不會是守在門口的六兒和小劉,陸玉山眼神都變得陰森可怖,一抬眸,淺淡的瞳孔里毫不掩飾的盛滿不悅。
但他現在無法追蹤,能做的除了儘快離開,讓雪將自己的足跡也掩蓋,沒有別的法子。
陸玉山迅速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看著那一堆滿是各種乾涸濕痕的床單,想了想,打開燈仔仔細細的看起來,他甚至乾脆把床單掛在一家子上,平展的來觀賞,然後每看一處便回憶這是什麼什麼弄出來的傑作,並在看到一抹血絲的時候摸了摸下巴……
第二天一大早,顧葭僅僅睡了三個小時就醒了,迷迷糊糊間聽到小劉和人說話的聲音,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腰酸背疼的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只得大聲對外頭喊:「小劉,誰啊?!」他以為自己聲音挺大,實則沒能傳出十步之外。
顧三少爺無法,只得掙扎著起床,踩著拖鞋時,手不小心碰到一個鐵皮的小圓盒,小盒子上面畫著一朵粉色的小花,寫著日文,顧葭看不懂,便先不管,忍著不適前去開門。
甫一開門,門前怒目的喬女士和唯唯諾諾卻分毫不讓的小劉便出現在顧葭面前,屋外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寒冷使得顧葭瞬間清醒,黑白分明卻倦怠慵懶的雙眼依舊懶洋洋的半睜著,睫毛遮了大半瞳孔,給人高不可攀的錯覺,再加上批了一件白色的長衫,幾乎拖在地上,登時更叫顧三少爺顯得仙氣兒十足,純潔、乾淨的要命。
顧葭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門邊兒,說:「一大早呢,媽,你吵架跑到我這裡吵算什麼?」
喬女士今日打扮的樸素,沒有穿紅戴綠,但一身的氣質依舊迷人的很,哪怕發火也實在時個好看的女人:「顧葭,你說我還能和誰吵?!還不是你這個好司機!不對,現在已然不是咱們家的司機了,人家跟了顧無忌,攀了高枝兒,連我要進你房間都給我攔在外頭!」
小劉無奈的笑道:「這是四爺的吩咐,我不好……」
「你不好違背個屁!要知道你的主子到底是我們母子兩個還是顧無忌!別人家給你點兒甜頭你就舔過去,小心顧無忌坑你個大跟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到時候可別求我和小葭再給你一次機會!」喬女士說完,頗不講理的推開小劉,走進顧葭的房間裡,左右看了看,說,「小葭,別說媽羅嗦,這都幾點了?你還睡!大傢伙都吃過早飯了,你弟弟也又出門去了,這回把你小姑顧金枝和家裡的司機都逮進大牢去了,我的天,你不知道早飯的時候有多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