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時起,唐茗改變了報社的內容方向,吸納了無數和他一樣有著共同理想的人,企圖喚醒像他曾經那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都站起來,認清這片土地被分裂的事實。
他這些年賺到的錢,也一分不少的都捐給了信得過的工農組織,活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是就算立時暴斃而亡,也雖死其尤未悔。
可他還沒死,沒死就繼續撈錢繼續讓世界聽到他的聲音!
感覺自己是在和同樣有理想有抱負的記者說話,唐社長終於正經了一些,他像是突然才反映過來一樣,拿起一旁的報紙指著上面『微之』二字,驚訝的求證:「等等,方才還沒有聯繫起來,請問顧先生是這篇報導上的這位先生嗎?!」
顧葭嘴上說著自己有自我保護的意識,但面對唐社長的詢問,他,心裡不以為有什麼不妥,而是覺得唐茗是個好人,不會有危險,就輕易承認:「是。」
「這真是……好文采啊!」唐茗是知道目擊者報的,專程買來看過,正是聽聞跟陸玉山就是目擊者報的幕後大老闆,便沒糾結幾秒便同意被收購,若是別家,他才沒有那麼痛快。
「啊,唐先生誤會了,我只是暗訪,文章不是我寫的,我只是做一些很微小的工作,拍拍照片之類的。」
「哎,萬萬不可這樣說,像這種間、諜似的活動記者都是和戰、地記者一個等級的危險哩,顧先生如此信任唐某,唐某真是除了感動,不知如何報答!」唐茗從一開始以為顧葭是個混帳公子,到發現是金、主介紹來的記者,再到發現這人就是如今業界風評很好的新人記者微之,感情自我澎湃到了極點,恨不能當場和顧葭拜把子,欣賞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顧三少爺對此沒有任何感覺,他是當真覺得自己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且陸玉山再樓下估計也等久了,自己得下去了。
「唐先生莫要叫我害羞了,我這次來見你,可不是來聽你誇我的。」顧三少爺嗔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不好叫朋友久等,就先下去了,我很期待看見唐先生起死回生後發的第一份報紙。」
唐茗漸漸被顧葭掌握了主動權,連忙站起來和顧葭握手,此時再看顧葭,只覺得眼前這個身處險境的同志當真是模樣驚艷得很。
電光火石間,唐茗突然就領悟了顧葭獲取消息的渠道,這人一瞧就是上流社會的少爺,現在這年頭,總、理家的小姐跑出來遊行反對自己爸爸的都有,這樣有志氣的少爺自然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