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許久,終於叫醒陸玉山,對陸玉山說:「我得走了。」
陸玉山長臂一攬,正要再與顧葭溫存一番,顧葭閃躲不及,便將手指放在陸玉山的唇傷阻擋,睫毛長長垂下,如同悲天憫人的神仙,清白、潔淨、不允許任何人的沾染:「不可以了,我正要同你商議此事呢。」
顧葭緩緩離開陸玉山的臂彎,濕潤的黑髮還再滴水,捲曲著給顧葭增添一抹奇異的美麗:「你還記得我當時答應和你在一起時,說過什麼嗎?」
醉了的陸玉山被顧葭的影子攏在其中,深邃的眼被顧葭的手從亂發中撫出,寧靜地搖了搖頭。
「我當時說過,試著和你在一起,如果不行就結束。」顧葭當時的確給自己留了這麼一條後路。
「現在,是時候結束了,陸老闆。」顧三少爺溫柔的說,「你人真的很好,是我不好,我想我不適合你,我們今天以後,還是恢復成朋友的關係吧,好不好?」
陸玉山皺了皺眉,仿佛從濃重的酒精與困頓中掙紮起來,深深的看著顧葭,在顧葭的影子裡沉聲問道:「我從不覺得你不合適我,你這樣貶低自己,並不會讓我更好過,我想知道真相,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不、不是的,你很好,是我的問題,我暫時不需要一個伴侶,而且……無忌知道你的『存在』了,他很不高興。」
「他知道便知道,與你我何干?」
「和我有關,你不會懂的。」顧葭感覺這樣的和平分手再好不過了,他不欲再停留多說什麼,於是站起來,和陸玉山的這段感情做隆重的告別,「陸老闆,謝謝你這段時間陪我玩,明天再見的時候,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畢竟你是我報社的大老闆,我可不能沒有你呀。你可以在這裡睡到明天早上,我把錢夾留在你床頭,明天起床不要忘記拿了。噢,對了,我還讓前台的小妹明天一早給你送醒酒湯,你要記得喝,不然頭疼就不好了。」
顧葭把該說的都說完了,自覺可以收工,便轉身離開,他一面走一面感慨今天和陸老闆玩得應該是最瘋狂的一天了。
不客氣地說,差不多足夠他十天半個月都不想著被男人這樣那樣……
顧葭心情愉快的開門,手腕上還因為溫度足夠高,浮現出被無忌畫在皮膚上的鎖鏈。
隨著門鎖『咔嚓』一聲輕響,顧葭都能感受到有別於屋內熱水汀溫暖的冷空氣向他湧來,可下一秒,半開的大門便被從他身後伸出的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直接重重拍在門板上!
只聽『砰』地一聲脆響,本應該躺著休息的陸玉山卻逼近顧葭,站在顧葭身後,將其困在自己與門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