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彌勒就這麼隨意的一問,卻得來七爺一句不陰不陽的話:「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
彌勒心中一凜,轉移話題:「七爺,你怎麼濕著就回來了?」
陸玉山這回更是沒有回答的意思,只道:「別讓門口的人進來。」
彌勒與打牌的眾人一齊回頭看門口,門口鳥影都沒有哇?但再怎麼困惑彌勒也不敢這個時候去打攪七爺了,平日裡七爺和大傢伙都是兄弟,很照顧他們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插科打諢的話什麼都說得,可一旦嚴肅起來,陸七爺就不那麼好相處了,讓人光是被注視著,便膽寒不已。
眾人一時不敢再鬧,收拾收拾桌子,都準備各回各房的睡覺去,可眾人又見剛回了屋的七爺換了一身行頭,擦乾了頭髮又步履匆匆的出了門,與回來時的狀態低迷相比,出門的時候簡直就像是憑空撿了幾百萬一般周身散發著詭異的歡樂。
彌勒等人在後面喊了七爺幾句,也沒有得到一個回話,張小橋見狀總覺得不太對勁,但眾人也沒人敢跟上去,怕惹七爺不悅。
這廂一派莫名其妙,另一頭的顧葭也正有些迷惘,思來想去無法判斷準確,於是又追問說:「他當真就這樣走了?」顧三少爺說話的時候身上披了一件棉質的長袍,坐在歐式白色靠椅上的時候,長長的袍子猶如奶油一般疊在地上,從長袍的分岔口處泄出一雙沒有穿鞋的交疊在一起的雙足來,這雙足的主人毫不客氣的踩在對面顧無忌的鞋面上,手裡端了一小碗菌菇湯,唇瓣被湯水打濕,正泛著迷人的光。
顧無忌手指輕輕敲在皮箱上,一面給哥哥布菜,一面淡淡地說:「他若不這樣走,就得被打一頓再走。」
「啊?」
「哥你莫要再裝糊塗,我不是傻子,你瞞我個什麼勁兒呢?」顧無忌不高興道。
顧葭知道弟弟說的是他發現自己脖子上掐痕的事情,抱歉地笑了笑,說:「我是怕你衝動,找他麻煩,反正既然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我們就不要再和他有牽扯了,好不好?」顧葭清楚地知道陸玉山和弟弟之間若是當真打起來,那么弟弟這一方絕對是討不到好處。
顧葭之前在床上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眼瞎看錯了人,找了個會動手的粗暴的傢伙,萬分難過委屈,是想要在弟弟這裡尋求安慰的,可一見無忌有要找人算帳的苗頭,顧葭又一丁點兒委屈都不敢表露出來,只怕無忌因為自己與陸玉山這個很是深藏不露的人結仇。
——雖然他們好像已經有了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