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運是如此捉弄人,他們因為同一個人成為了沒有深仇大恨的敵人,可這敵對關係仿佛又因為某些原因並不能完整地爆發,總是隱隱埋伏在四周,簇擁著他們,時時刻刻地提醒他們,不能掉以輕心。
「陸老闆和我,想要說些什麼呢?」白可行身為從小被全家寵壞的二少爺,說話很多時候並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情,他肆無忌憚的揮霍本性,那是因為他有這個本錢。
陸七爺儼然不會因為白可行的態度就拂袖而去,他沉靜的看著白可行,道出他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出來的結論:「你和顧葭在一起了?」
白可行心想這人倒是敏銳,不過自己當時和小葭的狀態,婚紗、紅絲帶、擁抱,所有的一切都擺在那裡。他無意否認,事實上他恨不得昭告天下:「是,你有何指教?」
陸玉山模樣一如既往的冷峻,微笑是他作為生意人的手段,如今在這裡並非談生意,便也用不上,於是表情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漠然:「你會後悔的。」
「哦?為什麼?」白可行輕笑了一下,「陸七爺,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告誡我呢?以過來人?」
「我只是想說,他不喜歡你,即便口頭答應你,應當也是你胡攪蠻纏,他在可憐你。」
「放你-媽-的屁!」白可行低罵,放在被子上的插-著針管的手一下子抓起被子,目露凶光。
陸玉山看得清切,白可行分明很明白,只是不願意在他面前承認。
「好,就算是你說的那樣,又如何呢?反正他是應了我,保守估計,半年內只要我沒有犯些大的失誤,他總會愛上我,小葭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我會讓他喜歡我,你不會有機會。」白可行深呼吸了一下後,繼續說。
陸玉山卻笑了一下,輕蔑地,像是在嘲笑白可行的自不量力:「他永遠不會愛你,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哦?你怎麼知道?」白可行壓住怒火,他想擁有一個成功者的大度,所以即便恨不得一拳打在這個姓陸的臉上,也告誡自己不要衝動。
陸老闆那淺色的瞳孔微微失去精光,那是陷入回憶的茫然:「他喜歡比他強大的男人,最好是能掌控他,給他安全感的,要有足夠的金錢,足夠的魄力,完美的氣勢,最後最重要的一點,是擁有智慧。」
「你這是在夸自己?」
「不,我是在告訴你,你距離他的理想,差遠了。」陸玉山回過神來,語氣中是高高在上的惡意,「你如今身無分文、毫無目標,不聰明,和他是可以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淡絕不是可以引起他欲-望的男人,你知道嗎?他看著像是純潔的從未沾染情-愛,但實際上時時刻刻都很喜歡做,很粘人,會希望他的愛人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