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挑了挑眉,對輕而易舉被他掃去陰霾的白可行道:「壓迫的就是你,你方才還說要我隨便對你發脾氣,不要對你客氣,你這是要反抗還是怎麼?」
白可行連忙擺出弱弱的模樣,道:「不敢不敢。」
第178章 178
「我瞧你不是不敢, 是現在打算和我虛與委蛇, 等時機一到就要高舉『打到帝-國主-義』的旗幟,把我壓-倒了,是不是?」顧三少爺在說俏皮話,刻意地, 溫和地引導白可行不要露出那種令人心碎的表情。
他說話一如既往的有歧義, 聽在本就不大正經的白可行耳朵里,更是將那『壓-倒』一詞掰成無數個動作詮釋,紅著臉說:「我當真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想。」
「沒有想?這怎麼可以?現在你趕緊回你的病房去養傷,一邊養一邊好好的想離開京城後你都要做什麼,我可拭目以待呢。」
之前白可行大話放了出去,然而心裡其實沒底,得了顧葭這般鼓勵後卻立馬好似吃了什麼定心丸, 一大塊兒不安塵埃落定, 仿佛立馬他就能隨隨便便的飛黃騰達走上人生巔峰迎娶顧葭。
「你還看我做什麼呢?快去休息,才做了手術就亂跑,多影響恢復啊,到時候胸口留一個大疤,祛不掉可怎麼辦?」顧葭見自己說了半天, 白可行也磨磨蹭蹭得抬不起屁股,心中不知是什麼感受,或許有些為難, 或許還有些無所謂的忍耐。
白可行『啊』的一聲埋頭在顧葭蓋著的被子上, 嘆息不已, 說:「你總趕我走,從前我想待到幾時就幾時的,現在做了更親密的關係,怎麼才一兩分鐘就要我走?像是做賊一樣。」
顧葭伸手揉了一把白可行的腦袋,漂亮的手指頭陷入白可行黑髮中,較軟的黑髮柔順的從他手指縫隙划過,他手指微涼的溫度更是直接傳遞給白可行的頭皮,使得白二爺漸漸舒舒服服的像是大貓咪那樣側頭眯眼看顧葭,一邊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安慰,一邊請求道:「小葭,我不將我們的事情告訴旁人,但我以為方才房間裡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包括……無忌。」
白可行原本想要說道說道陸玉山這個混帳王-八-蛋對自己說的混帳話,可他卻一頓,無論如何也膈應再在顧葭面前提起陸玉山的名字。
他並非得了甜頭就忘了過去讓他輾轉反側,幾乎頭髮都要焦慮得掉光的畫面——那是他對陸玉山殺意初顯的時候——畫面里,顧葭與陸玉山雙雙從更衣室內出來,兩人手拉手,情態如蜜,膠不可分,顧葭眼裡滿滿一個陸玉山,陸玉山眼裡也只有顧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