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他們拿什麼去上海?!念嬌你快給顧葭打個電話!不不,你去找找他,看看他怎麼回事?他難道也不管你了?」顧文武一直瀟灑地活著,年輕的時候有顧老爺子養他,顧老爺子沒了,他有幸還有個出息的兒子,可如今這兒子明擺著是要撂挑子不幹了啊!
喬念嬌被顧文武推了一把,一時站不穩,好在總如影隨形的小劉攙扶了一下,僅僅一下,便立馬本分的鬆開,好似根本不是那位能為了喬女士的名譽去背負一條命的狠絕之人。
沒有人注意到如此低調的小劉,喬女士也沒有,她哈哈大笑了起來,狀若瘋癲,依靠到小劉的肩上,笑出淚來,對陳福道:「你盡可回去告訴小葭,就說我說的,讓他永遠別回來,和顧無忌去上海吧,這一大家子,我掏心掏肺掏空了,什麼都落不下,我的小葭就別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早早的去吧,也不必聯繫我,等我聯繫他。」
陳福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離開前還能聽見顧文武質問喬女士,聲音急切:「你什麼意思?!顧無忌很可能留了一筆錢,要不然怎麼他哪裡有底氣去上海闖蕩?!」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喬女士冷冷道。
顧文武立即示弱:「哎,我的小喬欸,你怎生這麼糊塗?我們是一家人,你不幫著我,偏將那兩個小的往外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還要過活啊,如今吃飯的錢都沒了,怎麼是好?」顧文武年輕的時候還學過經商之道,可幾十年過去了,早就忘了個一乾二淨,更何況世事變遷迅速,他已然跟不上速度,想要賺錢,那簡直天方夜譚。除非去下苦力,然而他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能去做苦力?!
喬念嬌看著顧文武,從前很吃這一套的她大概是真的明白自己在顧文武這裡也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心寒地深深地望了顧文武一眼,說:「我從前以為你愛我……」
「是啊……我愛你的。」顧文武雖不知喬女士為何突然說起這個,但要他說情話,那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小葭說我是被從前的記憶蒙蔽了眼睛,我總是不信,守著過去你我相依為命的日子活著,偶爾你來看看我和小葭,我便覺得歡喜,短暫的和你團聚,便幸福的找不著北,誰知道小葭說得挺對,我一直活在過去,你早就不是我的顧生了……」
顧文武微微一愣。
喬女士卻自嘲道:「瞧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也不會懂,我老早就知道我於你而言不過是綁住顧無忌的間接工具,如今我也懶得當這工具了,你去找你那些會唱戲的妖精訴苦吧,我不願聽了。」
說罷,喬女士目不斜視地走出顧公館,即便意識道二房和顧金枝都看著自己,顧金枝還衝上來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目光駭然的小劉攔住。
顧金枝不敢繼續上前,卻焦急地喊:「欸,嫂子!」
喬女士努力很久都得不到的稱呼,在她不要的時候卻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