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六立即感到棘手,完全搞不清楚這個顧葭的交際關係是個什麼玩意兒,怎麼一個男的剛問清楚就又來一個沒見過的,左一個右一個,生生不息嗎?!
陸瑾淵微微皺眉,老七被騙財騙色的感覺愈發強烈,畢竟老七在他的印象里可不是那種很大度的傢伙,如果喜歡一個人,大抵是會將心上人放在與金錢等同的位置上,拿老七的錢財等於不要命,搞老七的男人等於不要來生。
這老七怎麼可能會允許顧葭身邊這麼多貓貓狗狗?不可思議。
「那……這位白先生又是哪位?」陸七爺耐著性子詢問。
顧葭隱隱察覺到一點不對,面前的陸瑾淵似乎總在打聽他的事情,可顧葭又不怎麼在意,說:「白可行是京城白家的二公子,祖上是做宮廷藥膳的,不過因為一些事情,他暫時不能留在京城,前不久同我和弟弟一塊兒來到上海,如今正在做貨運生意,像是包了一個場子,就在不遠的地方,但是他事業剛剛起步,想來比較艱難,我也不大懂,所以儘量不找他玩的。」
陸瑾淵思索著點了點頭,心裡卻懷疑白可行同顧葭恐怕關係匪淺。
正是這個時候,陸瑾淵說的公館到了,這是今年法國人住過的小公館,那家法國人是銀行家,然而家中有事便返國去了,空出這麼一座西班牙風格的小洋房,看上去十分别致。
顧葭點了點頭,很喜歡,也沒有提出要進去看看,完全沒有過日子的經驗,喜歡就決定是這裡了,他對身旁的陸六爺說:「我瞧院子裡一片綠呢,種的是什麼花呢?」
「玫瑰,之前的夫人很喜歡這種花,所以兩旁的高株都是紅玫瑰,那顆樹是很早之前日本人種的櫻花,建房子之前就在這裡了,我們花園子裡也有移植過這種樹,奈何仿佛水土不服,總是開一季就死了,這顆倒是茁壯成長。」
顧葭沒見過櫻花,但也聽那區日本留學的朋友說,日本的土地上一到春天,便到處都是粉紅色,很夢幻的樣子,然而花瓣會飄得到處都是,這就考驗顧葭的潔癖了。顧葭想了想,頗落寞地道:「我覺得還是海棠花漂亮,天津五大道里很多海棠,我原先住的公館外面也是,很好看。」他想念天津,想那裡的朋友和自他離開京城後就再沒有聯繫的喬女士。
陸瑾淵哪裡知道顧葭心裡在想什麼,只是敏銳地察覺到顧葭心情忽地不大好,便轉移話題,說:「對了,明日不知顧兄有沒有空,我有個弟弟要回來,我家裡人丁稀少,只做家宴,實在是過於冷清,也不知道顧兄願不願意過來幫襯幫襯,好歹我們家也熱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