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呼吸漸漸被白可行的呼吸擒住,兩道氣流交織在一起,纏成麻花一樣理不清的關係,然後他們鼻峰交錯,熱度繼續攀升,自相接觸的唇齒開始,一股滾燙的感覺便朝著四面八方流去。
白可行的吻技絕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顧葭感受自己出神入化的疼愛,然而很快他心裡又閃過一絲心虛,總怕顧葭不高興,推開他,質問自己說『你都跟誰親呀?技術這樣好,人肯定不少吧?』
到時候他可怎麼回答呢?他微微出神。
可從始至終,顧葭也沒有問他這個問題,只是在他脫顧葭上衣的時候,被輕輕阻攔了一下,他立時不敢動作,忐忑地看顧葭,問說:「怎麼了?」
顧三少爺欲言又止,胸膛起伏地厲害,黑髮遮住他的眉眼,餘下一片緋紅在臉頰上作祟:「我身體有點問題,還沒好,怕你瞧了,害怕。」
「能有什麼問題?」白可行若是從前,真是不想多和顧葭囉囉嗦嗦,拔了褲子就開干多好,他想要看顧葭因為自己而意亂情迷,想看得不得了,因為他完全想像不出來那時候的顧葭會是什麼樣子,顧葭現在只是接吻就軟成這個德性,若是全來一遍還不知道得多叫人瘋狂。
「就……一點小問題。不要脫上面好不好?」顧葭睫毛垂著,有種恬靜的美麗。
白可行拒絕不了,不脫就不脫吧,沒關係的,他不想勉強對方。
白可行讓步,他總是讓步,一退再退,毫無底線。
從前肆意妄為的白二爺早就沒了,不知道死在哪裡去了,如今這個則化為一場和風細雨落在顧葭猶如神像的身上,神像乃玉做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建成的,什麼人建造的,反正就一直在那裡靜靜地躺著,荒郊野嶺,也沒什麼人看守,於是被一場雨玷污。
雨點不大不小,仿佛是生怕打疼了神像,於是落下去的力度都是精打細算過的,因此雨點仿佛是親吻,一下下、輕輕地落在上面,連溫度都因為過于謹慎而顯得有些冰涼。
神像顯然並非是第一次淋雨,面龐露出羞澀與期待的表情,雨點見狀,忽然轉成狂風暴雨,裡面夾雜雪籽,在神像身上試探著留下痕跡。
神像悲天憫人般不怪罪這場雨,包容著,雨便繼續猖狂下去,釀成一場禍事,引來一場洪水!
洪水從天上來,仿若有生命地攻擊玉神像,神像頓時不堪一擊地碎成無數小碎片,碎片落地成花,滿天的花骨朵被洪水浸泡沖刷!
其中有一朵最大的花苞,本身閉得緊緊的,可耐不住洪水有意識地攻擊,最終半推半就得被淹沒,花苞裡頭都濕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