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還是頭一次聽弟弟說陸玉山『姓陸的小子』,不過轉念一想,陸玉山可不就比自己和弟弟都小麼?只不過這人生的好,高高大大的,體魄健美,氣勢驚人,於是時常就叫顧葭遺忘了陸玉山才二十歲。
二十歲的自己,當年在做什麼呢?
顧葭想了一會兒,想不起來,他的生活在遇見陸玉山之前,仿佛很一塵不變,除了參加宴會就是和朋友們玩耍,看起來好像哪裡都留下了他的影子,但實際上遠沒有這幾個月驚心動魄、記憶深刻。
想到這裡,顧葭不免感覺自己有毛病,舒舒服服的日子不好嗎?怎麼老喜歡這種刺激的?
他在心裡自我檢討,卻不去想關於陸玉山和自己的感情問題,也不去想弟弟與陸玉山之間的針鋒相對,想也想不出個答案,畢竟要說原諒,這不大可能,他被玩的團團轉,怎麼說也要報復回來才行,要說分道揚鑣,這也不可能,看陸玉山這架勢,怕是不死不休的。
顧葭混亂著,盯著自己的胳膊又瞧了瞧,沒有生病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和以前沒有任何變化,怎麼方才就到了那樣生死存亡一般的境地?
而且陸玉山說的也太可怕了,是真的還是說又在胡說八道,編瞎話騙我與無忌?
顧葭猜不透,轉念想,又覺得此等大事沒有必要誆騙自己,結合之前陸玉山裝瘋的那段時間對他的態度,也可以看出自己應當是生病了。
「哥,你手是你自己咬的?」
顧葭正發呆呢,忽而又聽見埋在自己懷裡的弟弟的問話,他親昵的拍著弟弟寬厚結實的背,說:「是啊,我當時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哎,可後悔死了。」他撒嬌一般說話,但實際上沒什麼好後悔的,若是不這麼做,他怎麼下船呢?
顧葭賭的就是陸玉山對他的在乎程度,只不過無知者無畏,後者都要被嚇死了,他倒還因為自己的計劃成功而沾沾自喜。只是若真的是打一針就能好,其實也不必下船啊……
當時陸玉山那麼緊張的、義無反顧地帶他下船,顧葭還以為自己只能去醫院才能好,所以陸玉山到底是為什麼那樣做?
「那姓陸的怎麼還沒有來?不會是跑了吧?」顧無忌一邊小心地撩開顧葭的袖子,仔仔細細地看著顧葭的傷口,一邊頗有些冷漠的說,「跑了也好,再等五分鐘我們就走。」
誰知話音一落,就見有個模糊的人影從不遠處的村口過來,肩上扛著一大袋子東西,另一隻手提著十幾個軍用水壺,過真是當牛做馬的好料子,力大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