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可以算是局外人的喬萬仞突然又笑了笑, 開啟新的話題來,他對顧葭招了招手,說:「小葭,過來,我看看你。」
顧葭不記得他曾被這位便宜舅舅差點兒擄走的事,很沒戒備的站起來,繞過陸玉山, 坐到喬帥的身邊去, 總是迷人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鑽石一樣的色彩,面龐溫柔美麗,黑髮甚至有些俏皮的捲起,使得他在注視誰的時候,像是在深愛這個人。
喬萬仞深深看著顧葭, 視線挪到顧葭的手臂上,頗為心疼的小心的托起顧葭的胳膊,聲線充滿魅力:「給我看看, 之前我們在說你的病情, 可實在想像不出事何等惡劣, 想像是這個世上最可怕不過的東西了,還是讓我看一看比較好,這樣我才可能睡得著。」
顧葭一邊抬起胳膊給喬萬仞,一邊看了一眼弟弟,顧無忌搖了搖頭,說:「沒有找到醫藥箱,不知道那對夫婦是不是沒有進來,還是說藏起來了。」
陸玉山聽到這裡,乾脆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和碎草,說:「這樣吧,我再去找一遍,你們先聊。」
顧無忌看了一眼陸玉山離開的背影,沒有作聲,從口帶里抽出一根香菸,但很快就又想起哥哥不愛他抽菸,便又放了回去。
喬萬仞那邊還在和顧葭閒聊,無可避免說起了顧葭在陸玉山家做客的那段日子。
顧三少爺笑著說:「現在都好了,陸七爺他病好了,就放我出來了,哎,那段日子的確不好過,但也不是難以忍受的,起碼現在都解決了不是麼?」
「真的是生病了呀?」
喬萬仞雙手一攤,目光灼灼地看著顧葭,探究的望著這個其實不大會撒謊的顧三少爺,顧葭難免緊張,將受傷的手收回腿上規規矩矩的放著,道:「你問我,我如何能知道呢,我也不是醫生,但無忌他們都見過他發病的樣子吧,實在是……有夠可怕的。」
「那可怕的霍冷可有對你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霍冷現在又如何了?消失了?」喬萬仞不依不饒。
顧葭說:「應當是消失了,我沒有再見過他。」
「哦……」喬萬仞拉長著尾音,營造著不確定的氛圍,「希望如此吧。」
「對了,你們是怎麼來這裡的?實在是太巧了!」顧葭看著陳傳家,「傳家,我以為你早已經回天津衛了呢,你妹妹可好?」
顧三少爺招架不住喬萬仞的問話,連忙找到機會就朝陳傳家求助了,從前他們兩位可是默契得很,今日也不例外。
陳傳家微笑著說:「這段時間我可忙死了,在上海這邊幫無忌的忙,還要幫可行照料一下他的廠子,分身乏術啊。本來我都上了火車了,後來火車開了一半被炮彈襲擊,整兒翻了,我和蘇家的女士們就只好跟著當地的村民來這裡躲一躲,身上除了衣物和錢,什麼食物都沒有帶,好在喬帥招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