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春園裡頭的按摩房裡面,腳丫子被小姑娘們用手細細的搓過一道後,就放在人家大腿上按摩, 他享受的不得了, 舒坦的嘆了一口氣,招呼旁邊剛談完生意的顧四爺說:「顧兄, 不然今晚上就別回去了, 這裡的丫頭隨便挑, 咱們哥兒幾個好好樂呵樂呵, 去百樂門享受享受?」
一旁也閉著眼睛享受的顧四爺側顏英俊不凡,惹得不少小姑娘都爭著搶著願意伺候他, 只不過顧無忌近日來沒什麼心情玩女人,是兢兢業業的工作, 辦完生意上的事情便準點兒下班,直叫不少人以為這位爺屋裡頭是有人了,還是個母老虎。
「享受不了了, 家裡有病人, 得時時刻刻地盯著,不然我不放心。」顧四爺一面說,一面冷淡輕輕的踩著那捏腳丫頭的肩膀, 將其推開, 小丫頭倒也伶俐, 立即蹲下去給顧無忌穿鞋, 知道這位爺是要走了。
韋東撇了一眼顧四爺,實在是覺得不痛快,可人家家裡的確有病人,還是人家的親哥哥,這總不好叫對方丟下病人來耍個通宵啊。
「不過顧兄,你哥哥不是和陸七爺感情甚好嘛?你們二位有一個在屋子裡不就行了?」韋東來到上海,做起了倒騰物資的生意,經人介紹認識了顧四爺,自然也暗地裡將其打聽了一番,知道這是個二十四孝好弟弟,家裡的哥哥曾也有名的緊,在天津衛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到了這邊又和積威極深的陸家七爺是生死之交,身份不可謂不貴重,只可惜好人不長命呀,得了個要命的病,玻璃人一樣,弱不禁風,這才深居簡出了起來。
那位顧三少爺和陸七爺的生死之交是個什麼交法,韋東不知,只是偶爾有些不切實際的小道消息傳來,說是這位顧三少爺其實和顧四爺根本不是什麼兄弟,和顧四陸七住在一起,皆因兩人都是他相好。
捕風捉影的事情,韋老闆不怎麼相信,可也不是不信,畢竟這麼香艷的故事,誰不愛聽嘛?
顧無忌聽得韋老闆的話,穿輕薄衫子的動作都慢了一拍,頭也不回地說:「他哪裡有我照顧得好,非親非故。」
「嘿,四爺你這話不對呀,人家生死之交。」
「我和他血濃於水。」
韋老闆頓時樂了:「哈哈,顧兄!血濃於水不合適吧,得用手足情深。」
「不,的確血濃於水。」顧四爺淡淡說罷,領著自己那重新找回來的幾個忠實保鏢走了。
從春園到陸公館,很有些距離,顧無忌讓手底下信得過的幾個人去照看倉庫,只留著少了一根指頭的小六上電車,一路站到外灘去,下車後習慣性走到水果小販的攤子面前,結果小販卻為難的說沒有西瓜了,不過這也沒什麼,顧無忌多給了小販幾塊錢,讓其明天一早弄幾個去陸公館,就步行回去,誰知剛剛好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和對面而來的車子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