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裡面打開的,顧葭並不知道外面站著人,他在屋子裡一直抱著小寶寶轉圈,轉著轉著,忽地想要出去走走,在客廳或者小花園裡散步。
於是他開門,室內的光從顧葭打開門的門縫中猶如一道金絲逐漸拉寬,外頭額頭都抵在門上的陸玉山登時原形畢露,嚇了顧葭一跳,顧三少爺緊緊抱著小寶寶,一時間還以為是什麼妖魔鬼怪,嚇得僵硬在那裡,待看清是陸玉山後,也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小傢伙的背,嗔怪說:「你站在我門口做什麼?難不成是和你那位好兄弟霍冷沒有商量好到底是進來掐死我還是進來非禮我?」
顧三少爺牙尖嘴利起來,也不是蓋的,顯然還記恨自己被耍得團團轉的蠢樣,因此單獨和陸玉山在一起的時候,口無遮攔,毫無好臉色。
陸七爺腆著臉幽默道:「何須商量呢,我打算掐死他再非禮你。」
「哈……」顧葭輕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又說,「說實話,你站在門口做什麼?偷聽什麼?」
陸玉山垂著眼帘,他比顧葭高一截,從他這個角度看顧葭非常漂亮,因此不管顧葭說什麼,他都不生氣:「並非偷聽,這是我家。」
「強詞奪理。」顧三少爺不悅,但卻沒有趕這人走,也不打算出去散步了,抱著小寶寶回了房間內,站在門外的陸玉山便順勢進去,並反手將房門輕輕反鎖。
陸七爺靠近將小寶寶放回床上的顧葭,目光像是千萬年沒有受過洗禮一般,貪婪且肆無忌憚。
顧葭被盯得既不自在又有些說不清楚的自傲,沒有呵斥,沒有制止,甚至調皮的在明白陸玉山來此是想要和自己談感情方面的問題時,開口便說起小寶寶的問題,不給這人一絲一毫的機會來道歉,於是也就有了之前顧無忌聽見的那番話。
顧無忌聽罷,轉身便離開了,便沒機會聽見下一秒他親愛的哥哥語氣冷淡地又說了一句:「陸玉山,你離我太近了,滾遠些。」
房間裡,身高腿長的陸七爺雙手撐在側躺在床上照顧小寶寶的顧葭兩側,琥珀一般淺淡的眸子被陰影落成漆黑一片的深淵,深淵凝視著他的顧葭,不妥協,凌厲駭人的氣場鋪天蓋地籠罩著後者,像是要將顧葭囫圇吞下:「還不夠近,我們還可以更近一些。」
顧葭偏過頭去,耳朵都開始感受到陸玉山的呼吸,那種溫熱的氣流就像是其舌頭的無形化產物,濕黏的貼著他耳根滑過……
顧葭呼吸為之一滯,身體不可控的給出反應,由內而外的發出迷人的熱度,似邀請,似誘惑,只是顧三少爺嘴上並不誠實,他理智依舊占據上風,鬆開摟著小寶寶的手,改為推拒陸玉山去,他雙手抵在陸玉山結實完美的肩頭,臉頰在昏黃的花罩檯燈下紅成一片醉人的晚霞,聲音微慍:「你想要強來?你是不是只會這樣?你很讓我失望……」
「你也會失望啊?」陸玉山親了顧葭的唇角一下,稍稍退開一些,幽幽地控訴,「會失望就代表對我有期望吧?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