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闆明白了,他就說這個顧無忌不像是會來救他的性子,這顧四爺也是狼一樣的性子,逮著機會就可能希望他消失,然後領著他哥遠走高飛去。
陸玉山手心有些出汗,他罕見地沒有發瘋,越是這個時候,他思路越是清晰,冷靜得令人髮指。可這樣的人很多時候是讓人懷疑其沒有心,懷疑其淡漠且冷血的。
「我把所有的藥都交給我手下,讓他們隨你哥一起去香港,那藥箱裡還有三支斯泰芬。」說罷,陸玉山又聲音冰涼的道,「你哥還在醫院嗎?現在幾點了?」
顧無忌再一次失敗,坐在地上喘氣,望著陸玉山的頭頂石頭,若有所思的說:「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會這樣著急了,我現在這裡很難受,我和我哥的關係你也知道,雙生胎,從很久以前就有些說不清楚的感應,如果他很痛苦,我就會知道,我這裡也會痛,撕心裂肺的,像是心臟要自己分裂成碎片!」
「此時此刻?」
「是,此時此刻。」
「所以你還在猶豫什麼?」
「什麼?」
「我是說,你如果可以一個人離開,就現在快走,不要耽誤時間,我哥會死的。」顧無忌說著,指了指陸玉山的頭頂,「你那邊更好出去一些,你出去就是的,我如果能逃出去就逃,逃不出去,你幫我跟我哥說,我掉入河裡,生死未卜,這樣他會好受些,會有點盼頭,他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很愛哭,你哄哄他,告訴他我肯定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去找他。」
「你腿還是好的,出去後比我跑得快,去找藥給我哥,一定要讓他好好的,他還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沒有去,這麼多年,都是我牽絆著,他才不願意走,你要讓他以後過得比任何人都好才行,他雖然苦日子也過得,但他小時候夠苦了,你最好是讓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有……」
陸老闆打斷:「這些話沒必要和我說,我不會幫你轉達,平白惹他掉一頓眼淚,讓他一輩子都記得你,然後我永遠都只能排第二,你休想。」陸玉山的臉隱在黑暗裡,說著刻薄的話,「你死了,他不會獨活的,不然我早就帶著他走了,你以為我多無能才會讓自己被王家這群蠢貨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