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子嗤笑一声,不屑地道:拿着一枚小刀片就想威胁我?
萩沢让微微一笑,或许刀片是用来救你的呢?
?金发男子不解地看着他。
这时,落地的碎发像一枚枚加速生长的种子,飞快地出芽抽苗生长,几乎是一眨眼便长成了一人高的树。枝上没有叶,红艳如血的梅花竞相绽放,浓郁的花香弥漫在众人四周,久久不散。
这是?!
众人惊讶地看着周围的梅花,有人甚至悄悄掐了下自己。
嘶不是错觉。
这是什么?和老大一样的幻术?
而被提到的金发男子却不这么认为,这是你的异能力?是刚刚那些头发?
萩沢让把玩着手中的刀片,笑容不改,请先回答我的问题,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不要纠缠过多比较好。
金发男子一边警惕着挨挨挤挤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梅树,小心谨慎地不去触碰它们,然后试探着说:否则?
死。
哈!金发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笑出声,难道你是说,就凭这些梅花?我承认它们非常漂亮,然而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间双腿一软,控制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离走了,不一会儿便软瘫在地,连动一动小指头都非常困难。整个过程十分短暂,短暂得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不光是他,周围的黑衣人也都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倒地。有的人甚至倒霉地一头磕在了台阶上,直接晕死了过去。
第一分钟麻痹,第二分钟致幻,第三分钟昏迷萩沢让走到金发男子面前,蹲下.身,轻轻用刀片在他脸上画了个十字。
鲜血从刀口滑下,然而金发男子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正好印证了萩沢让所说的,第一分钟麻痹的情况。
一百八十秒过,必死无疑。
金发男子的瞳孔骤然紧缩。
萩沢让抓着金发男子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混沌而崩坏,这个场面挺熟悉的不是?
这个场面确实挺熟悉的,只不过抓头发和被抓着头发的角色掉了个个儿。
我说过了,您会死得比我快。锋利的刀片不住地在金发男子的颈部动脉处徘徊,我同样也说过,只要您愿意,我可以替您选择一个漂亮的死法。
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情况下,金发男子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
或者说萩沢让低下头,在他耳边,如一条阴毒的蛇一样嘶嘶地吐着蛇信,您还想活,是吗?
金发男子此刻蓦地平静了下来,想到如今中原中也的状况,结合萩沢让的前言后语,这人应该需要他做些什么,所以他的性命暂时是无虞的。
想通了这一点后,他也不再慌张,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会放了我?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萩沢让说,我会给你解毒。
金发男子眼神一闪,真的?
萩沢让直接用刀片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线,三分钟,我还等得起,你确定要这样拖延时间吗?
一分钟早就过去了,金发男子发现眼前的男孩多出了几道重影。他使劲眨了眨眼,那些重影没有消失的趋势,反倒是越来越多,而原本昏暗的夜空竟投下七彩的霞光,五光十色,绚丽非常。
第二分钟的致幻效果开始作用了。
他不再怀疑之前萩沢让说的三分整后必死无疑,忍着头晕目眩的恶心感赶忙告诉他:我只是让他看到了你们两个的死亡。他说得急,不知不觉用上了意大利语,萩沢让自然听不懂,不过好在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属下把话顺利翻译了过去。
萩沢让抿了下唇,倒是和他想的差不多。可中原中也只是看见了他们的死状就生出这么大的反应,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中也哥真的是个相当可爱可敬的人呢。
我都说了眼前的幻觉越来越重,金发男子有些虚弱地道,那解毒?
萩沢让回过神,点头:我知道。
他拿起刀片,眼也不眨地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接着捏住金发男子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殷红的血溢出,一滴一滴落入那人的嘴巴里。
不一会儿,金发男子就觉得眼前的重影和彩光消失了,身上的力气也在快速地进行恢复。
你的血就是解毒剂?
萩沢让没有回答,让金发男子把手摊开,自己着计算着出血量,再次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液滴滴答答的在金发男子的掌心汇成一个小洼,其他人的份。
萩沢让觉得差不多了便用撕下袖口,十分利落地缠住伤口止血,随即起身。
他转身准备迈步离开。
金发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瞧着似乎准备给距离他最近的两名属下喂下解毒剂。然而却猝不及防从腰后抽出手.枪,瞄准了还未走远的萩沢让
砰!
子弹将将擦着萩沢让的耳朵飞过去,狠狠地击中了前方的集装箱。
萩沢让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根本就不在意身后还会不会再次飞来子弹。
啪嗒
手.枪落地。
金发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刺穿自己胸膛的树枝,梅花的香味和血液的铁锈味冗杂在一起,充斥了他整个鼻腔。染了血的梅花红得越发鲜艳,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如同燃烧的火焰,浓烈热情。
远远地,传来男孩活泼轻快的声音。
我说过啦,您要是愿意,我会让您拥有一个漂亮的死法。
原本静立不动的梅树像是活了过来,树枝蛇一般地蜿蜒前进,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们一个个串了起来,用他们的血肉与白骨作为肥料滋养着一树的花。梅花开了败、败了又开,如此反复几次,彻底化作花泥,与这一片红艳的梅花融为一体。
等到最后一批红梅落了,光秃秃的树干迅速枯萎,而留下一地的衣物和装备也被枯萎的树枝卷着卷着,翻到了地下去,除了破碎的石板和刚翻过的土壤外,再不剩半点痕迹。
被萩沢让放在某个空屋窗边的早苗幸太看得一阵心悸,背后泛起层层冷汗,牙齿止不住地打着颤。
从窗边走过的萩沢让特意在他面前停了一下,早苗幸太吓得直接从窗边翻了下去,双手支撑着身体,拖着那双被房梁压断的腿试图远离。
不要怕,幸太君。萩沢让歪头看着他,笑容标准得像是经过丈量一样,只要你嘴上把好门,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消他把话说完,满头大汗的早苗幸太就无比识趣地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唉萩沢让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有些失望,幸太君。
这话听在早苗幸太耳里不亚于催命符,危急时刻,脑中灵光乍现,他连忙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的腿是被那些家伙打断的,不是被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