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南部,有这么一条街道,长五百米,宽十一米,短而狭窄,仅有七个街段。然而这样一条街,却以美国金融中心之名闻名于世,是美国资本市场和经济实力的象征,同样也影响着全球资本市场和全球经济。
这里坐落着无数银行和金融机构,往来行人脚步匆匆,如同隆隆奔腾的湍流一般,未曾有过一刻停歇,一如在这里汇集,并被无数双手操纵着的庞大资金一样。
而这里,就是接下来萩沢让要征战的主战场华尔街。
如今港口黑手党设立在美国的这间公司发展还算平稳,不过他们开展的业务主要是在建材方面,公司员工平时自己拿零花钱做做投资炒炒股什么的还行,赔了赚了都是自己的事。可若是让他们替公司、甚至替港口黑手党本部操盘,那他们简直避之而不及运气好赚了还好说,运气不好亏了本,保不准小命就没了!
因此,这边公司的员工在这方面是帮不上萩沢让什么大忙的。
不过萩沢让并不在意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巴不得这些家伙帮不上忙呢。华尔街那边他一个人就足够了,他只需要借这家公司的名头给他打掩护,避开本地某些棘手的家伙。
说到底港口黑手党在美国就没什么根底,若是被麻烦给缠上了,他那小身板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再来则是,萩沢让手中的钱有他自己的、有港口黑手党本部的、有这家公司的,也有东京某些人的而这些,也是萩沢让要避开港口黑手党视线的。他将全部的钱拆分后重组,接着又分成若干个部分,投入了证券市场中。
他的资本还不够雄厚,只能慢慢积攒。华尔街的水很浑,港口黑手党的手一时半会儿伸不到这边来,他又是来这里赚快钱的,所以为了避免引起一部分人的注意,萩沢让可以说是相当低调了。
这家伙口风很紧,对外只是说有赚有赔运气比较好,别的一个字都没提及。因为多少有点广撒网的意思在内,所以在外人看来赚得比赔得多不过就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
可若是这些人真的算一算他到底赚了多少,可能就不会那么淡定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都这么低调了,却还是有人找上了门。
那是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萩沢让刚刚完成了一笔交易,接着一个陌生的美国号码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萩沢让他当然随手就挂了。
然后那人就将电话打到了最近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当时正在办公室外间办公的事务员手机上。
一直以来公司开展的业务,基本上都是由他来和客户对接洽谈的,正是因为交际能力出众,所以才派他到萩沢让等人身边来。因着这份工作的性质,经常接到陌生来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在这通电话打来后,他就毫不设防地接了起来。
你好
问候的话还没落音,对面就像机关枪似的,冲他一阵突突。
哦?接通了?你好,打扰了,我是菲茨杰拉德。不得已采用这样的方式,我很抱歉。不过还请麻烦将音量放大到你们老板能够听清,行吗?哦,当然,我指的不是你们建材公司的老板,而是最近才到美国的那位主事人。
那边的人虽然嘴上说着真是失礼了,可事务员却没从他语气中听出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甚至还有股颐指气使的意味。
不过这倒是其次,关键在于
直接点名要见港口黑手党本部派来的主事人?
事务员额角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没等他做出什么回应,里间办公室的门就开了。三浦昌浩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他手上的电话,随即冲他使了个眼神,让他拿着电话进门。
事务员如蒙大赦,赶紧拿着电话进了里间办公室。
萩沢让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里滚动着鼠标,没接他手里的电话,只让他放在桌上外放出来,打了个手势,让三浦昌浩替他传达:有何贵干?
哟!一年前先生没打个招呼就离开了美国,都没给我尽地主之谊的机会,这次先生可千万不要不告而别了啊。
听到这话,萩沢让的目光在满是数字和曲线的屏幕上顿了顿,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一年前?一年前他还和他中也哥一起,与羊那群未成年在擂钵街过家家呢,怎么可能跑到美国这边来?
这人是把他当成他父亲了吗?可他的行事手段应该没他父亲那么张扬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国常路靖彦那家伙一年前就已经死了啊。看来也不是什么熟人,随便糊弄糊弄就行了。
他打了几个手势,继续让三浦昌浩传达:没兴趣。
对面并没对他这般冷淡的态度感到意外,被拒绝了也只是道了一声遗憾,并未坚持,接着又客套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这就完了?
不光拿回手机的事务员满头雾水,三浦昌浩和广津柳浪也是一样的疑惑。
事务员还特意将电话刚接通时那人说的一番话给复述了出来,三浦昌浩和广津柳浪顿时就皱起了眉。
菲茨杰拉德?
美国异能者集团组合的首领?
唔萩沢让沉吟片刻,继而面不改色、十分平淡地道:不用管他,就当打错电话了。
其他三人:行吧,你说了算。
事务员回到外间后,里面办公室就剩下了来自港口黑手党本部的三人。
三浦昌浩疑道:可是这人到底是干嘛来的?
萩沢让盯着屏幕,眼也不抬地说:还能干嘛,试探呗。
试探?
萩沢让继续滚动鼠标,解释道:他应该是从哪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以为我是某个他只是听说、却没有正面接触过的家伙,因此想确认这家伙之前销声匿迹是不是因为换了个老板。
三浦昌浩:谁?
萩沢让笑道:我爸爸啊。
二人愣了一下。
所以萩沢先生才让我与他对话的吗三浦昌浩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毕竟萩沢让还是个未经历变声期的孩子,声线自然与成年男子不同,一开口就会露馅。可是萩沢先生为什么要误导他呢?
我误导他什么了?萩沢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我不是啊。
咦?
我爸那人行事嚣张、狠绝、不留余地,因此得罪的人可不少,想让他死的人比比皆是,可以前又有一大票人挡着护着,那些仇家自然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