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韓棟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屋裡七倒八歪好幾個酒瓶子,這是喝了多少酒呀。
魯齊木小心翼翼把食指放到他鼻翼下,有氣流,還活著,心算落到肚子裡了。
“就是喝醉了,沒事。”說著把窗戶也打開,散酒氣。
“沒事就好,哎呀,肯定是他兒子又過來說啥不好聽的,老韓受不了,借酒消愁。”大爺說得好像他看見了一樣。
魯齊木從來沒聽韓棟樑提過倆兒子的事,“不是說他倆兒子都不管韓大爺嗎?”
大爺擺擺手,一副你不知道的樣子,“以前是不管,可能是知道老韓賣瓜子賺了錢,這段時間他倆兒子輪流來,肯定沒好事。”
魯齊木沒想到有這種變故,這段時間忙活婚禮的事,來拿貨都是匆匆忙忙的,沒跟韓棟樑過多交流,不知道他倆兒子來過。
“你要沒事看著老韓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嘖嘖嘖,真可憐。”大爺背著手,搖搖頭離開了。
魯齊木把自行車推進來,屋裡的酒瓶子扔到外面,搬了把椅子坐到院子裡,等韓棟樑醒過來。
沒注意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魯齊木眼睛都有點打架了,聽見屋裡有動靜。
韓棟樑從床上坐起來,揉著腦袋,臉都皺成一團,難受得很。
“韓大爺,您醒了,這酒不要錢呢,您這是喝了多少?”
魯齊木拎著暖瓶倒了碗水,溫乎的,正可以喝。
韓棟樑詫異地看著魯齊木,“你怎麼進來的?”
魯齊木比了個弧形,“翻牆進來的,敲門沒人開,一個耳朵上有瘤子的大爺說幾天沒看見您,我怕出事,就自作主張了。”
“你一個外人都知道緊張,可惜,我那倆兒子根本不關心我的死活。”
韓棟樑沒心思喝水,身體一歪,斜靠在牆上頹廢。
這讓魯齊木怎麼接話,說他兒子不好,韓棟樑不見得真愛聽,說他們好,實在沒看見呢,只能找詞勸解。
“韓大爺,您跟倆兒子中間到底有什麼化不開的,坐到一起說說,調解一下,說不定就好了。”
“哎……”韓棟樑重重嘆口氣,可能是心裡憋得慌,實在想找個人傾訴。
“小魯呀,你剛結婚,我奉勸你一句,外面的女人沾不得呀,沾了這輩子就毀了。”
魯齊木一下笑了,“韓大爺,這怎麼還扯到外面的女人了?您不就一個人嗎?”
韓棟樑耷拉著腦袋,臉色迷濛,好似在回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