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裡沒什麼事吧?”魯齊木扯了毛巾擦手,邊跟廖娟話家常。
廖娟往池子裡倒水,“咱家沒事,不過我下班的時候珍紅來找我,說昨天爸在家跟大哥大嫂發了脾氣。”
“爸跟大哥發脾氣,這還挺少見,珍紅說原因了嗎?”魯齊木端起茶水喝幾口。
廖娟點點頭,“說請的保姆淨顧著幫大嫂洗肉,家裡的活總幹得不利索,爸回家飯都沒做好。”
“這是請的保姆還是員工?”魯齊木不無諷刺地說。
廖娟手上一頓,扭頭瞟他一眼,“你跟爸不愧是父子,珍紅說爸當時就這樣質問大嫂的。”
“這跟父子沒關係,是人聽了都會有這樣的問詢,不過,珍紅平白無故不會來說這些,是不是還找你來勸我?”
魯齊木用腳後跟都能料到她的想法。
自打父親魯能成從他這裡離開,沒誰再提讓他出保姆錢的事,廖娟還怕事情張揚出去對他名聲不好,魯齊木可一點不擔心,大哥魯陽光必定比他更怕真相讓別人知道,到時候他在廠里的努力就得全部付之東流。
不過,雖然他不打算出保姆錢,可也沒有真的眼睜睜看著老太太難受就無動於衷,住院的時候還是按著次序陪床,照顧周到,只是沒想到剛出院十來天那邊家庭戰爭就開始了。
“珍紅想讓你去調解一下,我直接拒絕了。”廖娟明白了說。
“那就對了,爸跟大哥的事讓他們自己掰扯,咱家啥也別摻乎,免得到時候他們爺倆和好,咱們里外不是人。”魯齊木很讚賞廖娟的態度。
潤了喉嚨,魯齊木就到青瑞和娉婷屋裡問問他們的學習和生活的情況,雖然能從廖娟嘴裡得到消息,可他還是喜歡跟孩子們聊,聽聽他們的心聲,哪怕每天只有十來分鐘。
等跟孩子們說了話,魯齊木回到臥室,洗腳水已經給他備好了,坐下來脫鞋脫襪,腳泡進去,發出喟嘆,“舒服。”
廖娟坐在梳妝檯前抹了雪花膏搓臉,“今天又跑了一天呀。”
“嗯,”魯齊木靠在椅子上,大拇指轉動在思索著問題,“娟子,咱倆商量個事唄。”
廖娟轉過身,“什麼事呀,讓你的語氣這麼飄蕩。”
“飄蕩?這是個什麼詞,我是正兒八經跟你說事。”魯齊木都想像不出來廖娟怎麼能想到那兩個字的。
看魯齊木義正言辭的樣子,廖娟特別想把鏡子對著他,讓他看看自己的表情,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那你說什麼事?”
“娟子,自行車廠的工作你還是辭了吧。”魯齊木還是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