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戰爭剛剛打響,你就打退堂鼓,你這叫擾亂軍心。”姚星雙手拍桌子,啪啪地響。
魯齊木不幹了,“你小心點別拍壞了,這是我的桌子。”
“壞了我賠你,這時候你還有心思管桌子,咱們出產少了,剩下的白白便宜雙騎那幾個廠子,他們可死死盯著咱們,就等著咬一塊肉下來呢。”姚星扯扯領帶,整個堆坐在沙發上。
白敬飛站起來一巴掌拍在他後背,“我看你是被今天中標的事刺激,忘乎所以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凡事往壞處想想,才是規避風險的有效途徑,我覺得不僅得接著做,而且還要跟新訂單成比例增加。”
“姓白的,說話就說話,打什麼人?”姚星真激動起來了。
“我要把你打醒,省得你入夢太深。”白敬飛也不饒人。
沈建勝攤開手,朝著魯齊木聳聳肩。
魯齊木仰頭枕在沙發背上,大吼一聲,“都別吵了。”
屋裡霎時陷入寧靜,各人腦袋扭一方,誰也不看誰。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還沒開展工作就起內訌。”魯齊木疲憊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這段時間大家都是精神緊繃,可勁是往一處使,這剛剛有了著落,就像給拉緊的皮筋卸了彈性,鬆弛下來後方向反而不一致了。
“不談什麼利益最大化,也不說什麼未雨綢繆,就說當時咱去人家廠里找單子,不管大小難易,確實分配給咱不少,養活廠里不少人,也是信任咱,把原來的供應停了,如今咱們撂挑子,不是給人家裹亂嗎?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以後誰還敢跟咱們合作。”
這話說得姚星臉上火辣辣的,就是沈建勝也覺得確實做得有點不地道。
“還是老魯說得在理。”白敬飛給那倆人耍了個白眼。
魯齊木瞪了他一眼,“敬飛,你說話真有點危言聳聽,大好形勢之下唱衰,說你也不多。”
“哎,老魯,你這是各打五十大板,誰也不得罪呀。”白敬飛撇撇嘴,很不滿意他中間和稀泥。
魯齊木捶捶腦門,這有什麼去得罪或維護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從什麼角度理論,“都歇歇吧,你們不累是嗎?我是心累身體累,急需要休息,不管怎麼說,咱們求仁得仁,得償所願,至於其他的,走一步往前看三步,總不會掉進去吧。”
說完話,他擺擺手讓三個人出去,捏捏鼻樑和眉心,眯著眼休息,白敬飛他們知道他不是做樣子,直接拉開了門。
“老魯,天涼你可別真睡著了。”白敬飛出門的時候扭頭提醒。
“我知道,把門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