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敏和侯淑儀扶著老太太回了屋,隨後陶敏帶著侯淑儀進了鄭家文的屋裡。
「原本在隔壁設新房是怕家文沒醒,如今也沒個別的擔憂了,你晚上便在這裡睡吧。」陶敏說著拉開凳子牽著侯淑儀的手坐了下去。「聽說你之前也在德國留學?」陶敏問道。
「是,才去了三年多,家裡急召,便退學了。」侯淑儀規規矩矩回道。
陶敏聞言覺得非常可惜,開口道:「那多可惜啊,眼下這個社會,女孩子還是要多讀書的好,開了眼界明心智遇事才能有主見。這樣吧,等家文找到了,我去和老爺說,送你去德國把學業給學完。」
侯淑儀眸子動了動,雖然面上波瀾不驚,可心裡卻十分震撼,在她那個家裡女孩子讀書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抬身價將來嫁給有錢人家的少爺,而眼前這位太太有著全然不同的想法,只是這麼開明的母親為什麼會同意沖喜這樣的陋習?
「怎麼,你不願意?」陶敏問道。
「不是的。」侯淑儀回神,「我只是有些受寵若驚,從未有人像太太這樣跟我說女孩子要讀書,為了開眼界明心智。」
陶敏笑了笑,拉著侯淑儀的手道:「怎麼這個稱唿又變回太太了呢。」
「娘。」陶淑儀覺得陶敏很慈愛,說話也沒有大家長輩的強勢,反而心平氣和地與她交談,這是她除了自己的母親外唯一一個讓她覺得溫暖的長輩,將來離開鄭家,若是能認個這樣的姆媽也很不錯。
「噯。家文若有你一半明事理就好了,家文被我們慣的我行我素的,今天這事你若怨她也該怨,等她回來一定讓她鄭重地給你道歉。往後的日子啊,也大可不必按她想得來,你們兩個女孩子,也無所謂哪個夫哪個妻,一起過日子,能講理的就講理,講不通的也大可吵幾句,我這個做母親的只有一個要求,不能分開。」
此話一出,侯淑儀看向陶敏的眼睛,眸子裡是那樣的堅定,侯淑儀心裡一顫,鄭家這是打算綁定她們的一生?她都不知道會不會對那鄭家文來感覺呢,誰知道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最主要的是一筆字寫的那麼難看。
「時間也不早了,讓秀姑來伺候你梳洗便睡下吧。」陶敏拍了拍侯淑儀的肩膀站了起來。
「娘,您慢走。」侯淑儀連忙站起來相送,長輩面前乖巧還是要乖巧的。
「好。」陶敏說著便出了屋,女兒在外獨自飄零,她是睡不著的,獨自前往華堂等消息。
侯淑儀關門時,見陶敏走的方向不對,低頭沉吟起來,聯想起那鄭家文了無音訊後不難猜到陶敏要去哪裡。
此時她已經很困了,想了想,她關上門在桌子上眯了十多分鐘,隨後起身往華堂去。
獨自在華堂等待的陶敏也困意闌珊,瞧見侯淑儀大驚:「怎麼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