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徽芬冷著臉道:「她還不至於虛弱到連個碗都拿不起來,那麼會招人,她不缺人伺候。」
鄭家文聞言看向楊徽芬道:「楊小姐,我想你對我的人品有什麼誤解的地方。」
「誤解?我說二小姐,隋春秀打的什麼主意,你真沒看出來?」
「別人打什麼主意,錯也不在我啊。」鄭家文無奈,「我心裡只有舒柔,我和你師姐真的沒交往過,你看我也不需要用看負心人的眼神來看。」
「這樣說,二小姐倒很痴情咯?」
「我自認為,我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子。」鄭家文說罷將菜湯倒了一小半到自己的米飯里,然而將剩的菜湯退給楊徽芬,「我不僅不多情,我還很善良,吃吧,吃點菜湯也總比一直吃米飯拌鹽要健康。」
楊徽芬撇了撇嘴,她花錢買的菜湯,用的著她鄭家文做嘴上的好人麼。
楊徽芬餵完念念,自己匆匆吃了飯,便跟著戲班的人上了岸。
此時天已經黑了,船篷伸手不見五指。
「阿耶,我困。」邊上傳來鄭念糯糯的聲音。
「困?」鄭家文愣了半晌,無措片刻掀開薄被,「你要來我這裡嗎?我可以摟著你睡。」
小鄭念聞言爬進鄭家文的被窩裡,鄭家文將鄭念摟在懷裡時,愣了一下,這個小小的人靠在她懷裡時,她的心竟柔軟起來,不禁抬手輕輕拍打著哄著小鄭念入睡。
戲班的人在古戲台上擺了桌子,一行人在後面扮裝,隋春秀走到楊徽芬身旁譏諷道:「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心機不小麼。」
「師姐什麼意思?」楊徽芬描著眉,今天班主讓她演小青,這是個學習的機會。
「少裝煳塗,你心思挺深的嘛,知道鄭二小姐會來認領那王萍娟的女兒,所以你這兩年就經常去籠絡那個孩子,看不出來啊。那鄭二小姐若是個男的,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嘛,勾引自己的姐夫想上位,虧王萍娟生前最疼你,她死了你就霸占她喜歡的人還有她的孩子,榮華富貴都是現成的了。」
楊徽芬斂眉,看向隋春風道:「我沒師姐這樣的城府,還有,我不喜歡女的,你若喜歡你就只管去勾引,看看那鄭家文是否會上你的床。」
「你!!!」隋春秀臉色變得很難看,「你少胡說,你不喜歡女的我就喜歡了?」
「看師姐對鄭家文那諂媚的樣子,我差點就這麼以為了。」楊徽芬說罷站了起來,拿起戲服轉身離開。
隋春秀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裙擺,深吸一口氣,她仍然記得六年前鄭家文送給王萍娟的衣服還有吃食,那都是縈繞在她夢裡的東西,可惜她雖然是戲班裡的頭肩花旦,可戲班不賺錢,她仍然穿著粗布衣裙吃著大米拌鹽,細想,她不比王萍娟差在哪裡,她怎麼就得不到她想要的。
「哦,對了,師姐,有句話提醒你一下,鄭家文這次是離家出走,身上沒錢。」楊徽芬說罷快速離開。
隋春秀聞言頓時瞭然,怪不得鄭家文身上穿著麻布衣衫,可離家出走那也是鄭家的二小姐啊,她就不信到了上海,鄭家文會沒辦法搞到錢,畢竟鄭家在上海連銀行都有。隋春秀哼笑兩聲,以為楊徽芬打壞主意讓她知難而退,好自己攀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