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淑儀抿著嘴沒有說話。
「好在大家都是女孩子。」鄭家文頭一回覺得面對鄭太太有壓力,見對方不說便尬出一句。
侯淑儀仍然沒有說話。
「雖說被人突然親一下很懵,但好在是像鄭太太這樣的優雅女性親的,我.......」鄭家文說到這裡卡殼了,本來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可她發現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總不至於說親她的人因為是鄭太太,她很開心一點不介意吧?
侯淑儀聽到最後,煩躁的情緒散去一點,許是因為陶隱之先是解了她的盤扣,隨後又抱著她壓在貨柜上,她先入為主覺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聽陶隱之最後一句,她倒是回神了,是她親的陶隱之,她占的便宜比較多。
「我覺得陶先生有必要為今日詭異的行為作出解釋,比如擅自解開我的盤扣。陶先生,晚上見。」侯淑儀冷著聲音,說罷就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不帶著鄭念走,這位陶先生晚上很可能就躲了。
鄭家文張了張嘴,盤扣真的不是她解開的!!
鄭家文拿著帕子擦了滿臉的汗,她就說不能來百貨大樓,這裡的經理就是她的克星,無奈地扣緊帽子,拿出口罩戴上,匆匆離開。
到了傍晚,鄭家文滿心躊躇地站在洋樓門前。
「那不是陶先生嗎?」二樓的鄭向嵐趴在窗上,看見陶先生在街道上走來走去,「念念,先生怎麼不進來接你呢?」
「阿耶不敢。」鄭念撥弄著小兔子的耳朵道。
「為什麼?」鄭向嵐盯著外面,「阿娘今天情緒也不高,大人都怎麼了?」
書房窗前的侯淑儀雙臂環抱地看著下面,那人在樓下躊躇十多分鐘了,下午她打電話給錢經理,錢經理根本不認識陶隱之,那麼問題來了,陶隱之怕什麼?
鄭家文仔細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在她看來並不是十分嚴重,她唯一怕的是鄭太太臨走時的神情,這貴太太在那一瞬間特別強勢,強勢到她懷疑是不是有兩個鄭太太。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鄭家文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口,按了門鈴。
侯淑儀見狀離開書房,在樓梯上停住,侯淑儀對樓下的楊媽道:「楊媽,請陶先生上二樓。」
「陶先生,您請。」
鄭家文解開脖子上的襯衣扣子,上了樓梯。
書房內,侯淑儀站窗前往外看,聽見腳步聲沒有回頭。
「陶先生,請坐。」
聲線很冷啊。
「鄭太太,我在下面想了一下,今天我的確很失禮很失禮。」鄭家文表情真誠,「今天的事本是我個人的私事,本不該拉著鄭太太一起躲,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鬼使神差地.......這件事我道歉。」
侯淑儀聞言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人,私事?從陶隱之的話里,她認識錢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