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淑儀在上海一個人很辛苦,親信電報回來,從她對家文的各方面看,我都鍾意淑儀。」陶敏提到侯淑儀臉上稍稍有些笑意,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女兒的伴侶對自家女兒好的。
「說到淑儀,的確進退有度,小小年紀不容易啊。那錢經理對她也是讚不絕口,最主要的是她那份洞察力和做事風格很得我心。」鄭鈞仁說著從袖口取出一份信,「昨天傍晚錢經理的信也來了,說淑儀曾拿著一張家如的照片問他是誰,這事很蹊蹺啊,我看了家裡的相冊,家如的那本第一頁的確少了一張。但淑儀來我家並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那麼她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鄭老太太聞言睜開眼睛,面色不大好看。
「我說之前你們給我讀的信怎麼有種感覺淑儀不認識家文似的,原來罪魁禍首在這照片上,淑儀手裡本該就一張家文的照片,這事你問你二姨太,當初定親的時候給侯家送去了誰的照片。」
鄭鈞仁聞言臉色有點難看。
「還有啊,我再次提醒你,那次張媽說了,在西樓角上曾經看見你那姓鄧的好兄弟和這杜美柔拉拉扯扯的,你最好多留點心,我聽了心裡很不舒坦,這幾天老睡不好尋思這事,但凡有牽著的才拉拉扯扯私底下見面呢。」
鄭鈞仁揉了揉太陽穴,他問過杜美容和鄧奇瑞了,當時是為了兒女婚事,恰巧在西樓角上遇見了,杜美柔退還了鄧太太給的鐲子不想訂這門親,原因是看上江家大少爺了。
「我知道了,娘。」鄭鈞仁嘴裡應著,可心裡卻認為老娘多慮,不信杜美柔,難道他的兄弟鄧奇瑞他還信不過嗎?
「娘,我找人跟著她一段時間看看,若是一切正常您老也可以寬心了。」
「若是正常那謝天謝地,若是不正常你可就要上上心了。自從知道她和鄧奇瑞拉拉扯扯的,我每晚都尋思不對勁。這次給家意訂親,你那二姨太死都不願意和鄧家結親,我這心裡直打鼓。你可別怪我這老太婆瞎尋思,事出巧合必有因吶,別的我不怕,我就怕家意不是我鄭家的娃。」
鄭鈞仁本來不信,聽老太太說多了,心裡也稍稍有些懷疑,畢竟涉及家中血脈的事,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陶敏看了鄭鈞仁一眼,她聽老太太念叨好幾回了,她一開始也以為老太太多想,可聽得次數多了,越想越覺得可疑,畢竟杜美容當初是大著肚子進門的,進門之前的事誰知道呢。
陶敏見氣氛有些尷尬,將話題重新扯到照片的事情上。
「這照片到底怎麼到淑儀手上的,該是問問她的好,或許不關二妹的事。」陶敏覺得杜美柔不會那麼蠢的,給了家如的照片,日後侯家人看的卻是另外一張臉,瞞都瞞不住,況且也沒有動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