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樓裡面的陳設沒有變,只是桌子上落一點點灰塵,鄭家文將皮箱放在沙發旁邊,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走到廚房拿了麻布,出來就開始打掃衛生。
鄭家文打掃的熱汗淋淋,大約分手後的人都特別熱愛勞動,將客廳打掃完時門外響起門鈴聲。
鄭家文拿著麻布上前開門。
「二小姐。」門外的兩人畢恭畢敬。
「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們。」鄭家文打量門外的人。
「我們是老爺特意派到上海來的,二小姐出國多年,自然是沒有見過。」其中一人說道。
「那你們來這找我是有事嗎?」鄭家文放下袖子問道。
「那個,老爺有令,一旦您和二少奶奶離婚後,二小姐在外一切開銷自理,所以,這洋樓.......」
「什麼意思?」鄭家文心情很不好,她的日子已經被她過的一團糟了,兩年多的感情分手了,中學時代的好友離開人世了,在這樣的時候,她爹竟然要把她趕出去?
「請二小姐現在搬離洋樓。」門外的人低著頭,畢竟這是鄭家的二小姐,父女鬧矛盾總不會鬧一世。
「你們來真的啊?真要趕我呀?我就不明白,我離婚了難道就不是我爹的女兒了?哎,也成,你們回去告訴我爹,我搬,不過就是一切開銷自理罷了,我靠自己一樣能活的自在。」鄭家文說罷嘆了口氣,走到客廳,將麻布放下,提著手提箱就往外走,這群人早不來晚不來,她都快打掃完了他們倒上門趕人了,知道打掃家有多累了。
人走霉運,喝口水都能塞牙。
鄭家文氣呼呼地出了洋樓,一轉身就瞧見黃包車上的侯淑儀。侯淑儀剛從尚明製衣回來,坐在黃包車上看見前面的鄭家文,本想當沒看見,可當一黑色西服的人走到鄭家文旁邊時,她連忙喚住了車夫。
鄭家文沒想到自己最尷尬的一面會落入侯淑儀眼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雖然她和林舒柔分手了,可對於和侯淑儀離婚的事她沒覺得她做錯了,起碼在那個階段她一點錯都沒有,別想著她能對家裡低頭。
「鄭小姐這是怎麼了?」侯淑儀開口問道。
明知故問。
鄭家文偏頭沒有回話,臉色多多少少有些難看。
「二少奶奶,老爺說......」
「別,別說,不許說。」鄭家文連忙制止旁邊的人,這樣的囧事擺在眼前看也看明白了,在明晃晃地說出來,是不打算給她留一點面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