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至於為這事生氣嗎?她連後天是她祖母壽辰都忘了,哪有時間去準備壽禮啊,我也是顧忌她爹和她娘的面子,到時候堂哥堂姐站滿華堂,她沒有面子她爹這個當家人豈不是很難堪。」侯淑儀拍了拍叢佳意的肩膀讓她息怒,「吃水不忘挖井人,咱們這家公司的本錢還是鄭家給的,我無非投桃報李而已,沒有涉及私情。」
「怎麼說都是你,隨你怎樣好了。」叢佳意無奈坐下,「可有一點哦,你也說那鄭家文和林小姐如膠似漆,你也該死心了,外面好男人還是有的,咱不愁嫁不出去。」
侯淑儀聞言笑著倒了杯茶放到叢佳意桌前笑道:「是,是,是,我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呀放心好了。」
侯淑儀說罷笑著出了辦公室,去找梅師傅。
叢佳意拿起茶喝了一口,她能放心就好了,嘴上說死心了,晚上卻捧著那死鄭家文的畫像看,女人啊,就是對一見鍾情的忘不掉,還要在人前故作堅強。
鄭家文在聖萊西上完課後便去了百貨大樓,買了毛筆、半自動鉛筆還有一沓紙外加兩塊法國巧克力。
鄭家文回到聖萊西小學時,繪畫課剛剛結束,鄭家文讓繪畫先生把鄭向嵐叫了出來。
「吶,這份是你的,這份是悅悅妹妹的,一人一塊巧克力,吃完記得喝水哦。」
「先生怎麼突然這樣大方了?」鄭向嵐不可思議。
「我本來就是一個大方的人,行了,快回教室去吧,明天咱們一起回無錫。」
鄭向嵐一臉問話,脫口問道:「先生也回無錫?」
「嗯。」鄭家文點頭,摸了摸向嵐的耳朵,其實有這樣一個過繼女兒也蠻不錯的。
鄭向嵐還想再問,可上課鈴響了,連忙抱著東西進了教室。
此時的侯淑儀並不知道鄭家文在想方設法拉近和鄭向嵐的關係,她從梅師傅的縫製室出來,便坐黃包車去了貴和劇院。
楊徽芬聽說侯淑儀來了,連忙放下花槍急匆匆跑到前面。
「淑儀姐。」
「你慢點跑。」侯淑儀笑著迎上去,「看你這一頭汗,眼下快立冬了你們練完功得回屋換身衣服,不然又得感冒了。」
「我們唱戲的平日練功身體好,基本不感冒。」楊徽芬笑道。
「自己身體自己要注意。」侯淑儀拉著楊徽芬的手在一旁坐下,從後面取出一大桶餅乾和一盒咖啡,笑著遞給楊徽芬:「喏,你愛吃的餅乾還有咖啡。」
「淑儀姐,你上個周給我的還沒吃完呢。」楊徽芬心裡暖融融的,本來她只以為侯淑儀那天和她親近只是為了套話,套出來也就那樣了,可沒想到人家隔三差五來看她,要麼來給她捧場看她唱戲,要麼來接她吃晚飯,平日裡還帶些吃的穿的用的給她,漸漸的她也對侯淑儀這個義姐有了依賴。
「那分些給你的師姐妹吧,平素和她們搞好關係,一個戲班的,日後總能有用得著人家的地方。」侯淑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