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文笑了笑,漱了口,洗漱好之後走到床邊拿起相機翻了翻。
「我勸你為早上誣陷我道歉,不然,你恐怕會鬱悶好長一段時間,甚至對過去二十多年的睡姿產生懷疑,進而懷疑到你整個人生。」
侯淑儀坐在梳妝檯前抿著嘴,瞧見鄭家文拿著相機對她一臉得勝的笑容,難道鄭家文拍下來了?
侯淑儀站了起來,走到鄭家文旁邊道:「拿來給我看。」
「你真要看?」
侯淑儀抿了抿嘴,直接將相機拿在手裡,這一翻不要緊,整個人都不好了,手指用地按著相機,當看到她的嘴緊貼鄭家文耳朵時,她閉上了眼。
「你看,還有這張,你睡著睡著把我肚子當枕頭了,還有這張,怎麼感覺像是穿越書海到我這邊投懷送抱來了。」鄭家文覺得是時候添一把火了。
「你閉嘴。」侯淑儀火大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那種睡姿很美很美的小公主的,這下她印象里的全毀了,她拿著相機剛想點刪除,後來想了很久,最終沒刪,將相機拿走放進自己的皮箱裡。
鄭家文全程看著,笑道:「哎呀,你說,你來我家做客,還要順走我的相機。」
本來鄭家文是一句玩笑話,可侯淑儀聽了卻愣住了,做客?時至今天,鄭家文心裡仍然把她當客人?之所以在親戚面前不說,是怕亂了她奶奶的壽辰吧,呵呵,驢肝肺的東西。
「怎麼了?」鄭家文看出侯淑儀臉色變了,「那什麼,你睡相不好的事我不會對外人說的,那個賭注我也不會讓你兌現的,你放心好了。」
「我侯淑儀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就不會收回來,不就是洗一個月的衣服嘛,到時候你送到叢家,我洗就是了。」侯淑儀說著大力扣上皮箱,一為自己丟臉的睡姿,二為鄭家文那句做客。
「你還要住叢家啊?到底也不是很方便,我覺得你還是去住貝當路的洋樓比較好。」
侯淑儀聞言道:「那我豈不是要一直在叨擾你們家?」說罷拿出一件洋裙走到裡面拉上帘子開始換衣服。
鄭家文聳了聳肩,明明上一秒還是晴天,這會又發起脾氣來,難以捉摸。
「怎麼能說叨擾呢,你去住洋樓不比寄居在叢家強嗎?我是覺得住別人家不如自己住自在。」
侯淑儀換了一身衣服拉開帘子走了出來,她穿了一件白色上衣,身前繡著一朵朵小白花,下身穿了黑色荷葉邊裙,到小腿肚。
「住洋樓不也是住你家嗎?我覺得住朋友家比住你家做客強很多。」侯淑儀走到梳妝檯前坐著梳頭。
這會,鄭家文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慢騰騰地走到洗臉架前,拿起侯淑儀的牙刷給擠了牙膏,又往牙缸里接了水,等侯淑儀走過來時,她遞了上去。
「我這個人有時候有口無心的,說錯的地方還請不要放在心裡。」鄭家文說罷走到柜子前挑了件長衫穿上,又拿了一件毛呢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