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鶴年說道,「我們也不太熟悉,我說這話有點冒昧。但是我剛剛不小心笑出聲來,不道歉、不解釋也很冒昧。反正左右都是冒昧,我索性就說一說。」
「你心底是心疼自己女朋友,但是說話的態度的確會讓自尊心強的姑娘生氣。補漆、打氣、上潤滑油,的確也不需要多大的力氣,你怎麼就認定自己的女朋友做不了呢?姑娘聽到這種話,難免會想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能做的事情,我怎麼就做不了。」
「另外我當老師有幾年了,也有一點小經驗,大多數人都是你說他行,他就越行,你說他不行,他就越不行。很多時候本來是可以做到的事情,總是聽別人說不行不行,結果真的就不行了。」
盛鶴年笑著搖頭,「我剛才的笑沒有嘲笑的意思,為了避免你們吵架……」
盛鶴年將目光移動到唐芋臉上,「我知道你剛買了三輪車,這對著我們家的三輪車又是擦洗補漆,又是打氣上油的,是想要將三輪車保養好之後換給我們家吧?」
盛鶴年長臂一伸,左手 握住三輪車的車把,右手握著自行車的車把,腳下一蹬,就騎著自行車將三輪車拖走了。
「三輪車我拿回去了,補漆打氣上油這種事情我隨手就做了,不用客氣。」
「一點小事,你們也不要吵架了!」
唐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看著盛鶴年騎車揚長而去的背影完全回不過神來,「當個老師還以為全天下都是他學生了?」
「這一大通話……是在教育誰呢?」
陳俊茂本來也惱火著,他雖然和盛鶴年不熟悉,但也算認識,能將名字和人對上號,知道是唐芋家的鄰居。陳俊茂跟著唐芋外公學廚藝那麼多年,唐芋家附近的人,基本上都認全了。
盛鶴年那一通話,雖然是好心的解釋和勸架,但是確實有股高高在上的說教意味,大概是老師當久後的職業病。
明明是年紀差不多的人,盛鶴年對他說話,就像是對著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一樣。尤其是盛鶴年還比他長得高、長得帥,被這樣的人教育,陳俊茂心裡難免不舒服。
但是聽到唐芋對盛鶴年不滿的抱怨,陳俊茂心中一下子舒服了——果然唐芋在外人面前,還是向著自己的嘛,盛鶴年不過笑了一聲,然後又對他說了兩句道理,唐芋就不樂意了。
陳俊茂心中舒服之後,反過來勸唐芋,「盛老師說的沒錯,一點小事兒,我們都不要計較了,好不好?」
唐芋扭過頭,重新看向盛鶴年,唇角含著幾分譏誚,「盛老師一個外人,他知道什麼。雖然剛才的話有幾句還有幾分道理,但是也有兩句說的完全不對。」
陳俊茂一頭霧水地問道,「哪兩句說的完全不對?」
唐芋笑道,「第一句,他說你是在哄我。錯,你是在打壓我。」
「第二句,他說你的心是好的,說這些話是因為心疼我,更是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