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皇太后就是一股急火,病了幾天也就慢慢好轉,而她對太醫院的施壓也起到作用,皇后的病總算是控制住了,雖然沒見好轉,可也沒有變的更壞,而且太醫院判陳太醫隱晦的暗示皇帝,皇后的病雖暫時控制住,兩個月內是無礙,過了兩個月,那就誰也說不準了。
皇帝對皇后雖沒多少感qíng,聽了這個消息也有些惻然,知道已是回天乏術,他也不會遷怒太醫們,只是讓他們jīng心些,讓皇后少受些罪。
“皇上,皇后娘娘之所以病體沉重,應是毒物所致,從脈象上看,皇后娘娘應是在三年前就已中毒,此毒甚為霸道,不發作則已,一旦發作藥石罔救,最多只有半年時間,就會令病人生機盡失。”院判陳太醫是皇帝心腹,自然什麼事都不瞞皇帝。
皇帝聽得此言,心中微驚,讓陳院判退下,拍拍雙手,暗處出現一人,皇帝吩咐:“查清楚皇后中毒真相。”那人遵旨,又悄無聲息消失。皇帝撣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緩步往皇后寢宮走去。
☆、45、隱qíng
皇帝走進皇后寢宮,皇后躺在chuáng上,安嬪和榮嬪坐在chuáng邊餵藥,幾個宮女在房裡忙著,見到皇帝,忙都停了手上動作給皇帝行禮問安,皇后也掙扎著要起身,皇帝忙幾步上前,把她按回chuáng上,又從安嬪手裡接過藥碗,親自餵皇后喝藥。
皇后蒼白著臉,擠出一個笑來:“皇上政務繁忙,不用掛心我,我這病一時半會兒無礙的。”就這麼幾句話,沒說完又咳個不停。
皇帝扎煞著手有些無措,旁人又不敢上前,皇后咳了一會兒,皇帝才想起幫她拍拍背,榮嬪慣會溫柔小意,見狀忙倒了杯水送上去,皇帝餵皇后喝了,黑黝黝的眼睛盯著蒼白瘦弱的皇后看了好一會兒,才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皇后呆呆的看著皇帝的背影,良久,嘴角浮起一抹笑,對安嬪和榮嬪說:“你們下去吧,本宮想睡一會兒,讓董嬤嬤在旁邊伺候就行。”
安嬪、榮嬪聽命退下,她們也不敢走遠,就在外間坐著喝茶養神。
蘇蘭芷和佟佳貴妃過來時,安嬪和榮嬪兩人正在小聲說著話,看到她二人,忙起身行禮,佟佳貴妃說:“起來吧。皇后娘娘今天如何?今兒的藥可吃了?”
榮嬪說:“吃過藥了,娘娘今日還好,剛皇上來看過娘娘,娘娘困了,現在正在休息。”
佟佳貴妃點點頭,和蘇蘭芷兩人輕手輕腳走進內室,皇后已經睡著,董嬤嬤要給她二人行禮,佟佳貴妃忙搖手制止,悄聲說:“別吵著娘娘。嬤嬤也辛苦了,平日還要嬤嬤多用心。好好照顧娘娘,缺什麼就打發人到我那兒說一聲,別怕麻煩,如今娘娘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董嬤嬤神色淒楚,佟佳貴妃說一句她就應一聲,究竟入沒入心卻未可知,佟佳貴妃也是無奈,和蘇蘭芷相視苦笑,略說兩句就出來了。
又吩咐安嬪和榮嬪幾句話,佟佳貴妃和蘇蘭芷才各自回宮。她們剛從慈寧宮出來,還有一堆宮務等著處理,兩人真沒多少時間能耽誤的。回去的路上。蘇蘭芷忽然一陣頭暈,不覺晃了晃,身邊的文英和文秀忙扶著她,佟佳貴妃見了,笑著說:“妹妹也多注意些自己的身體。眼前這時節事qíng多,若是妹妹病了,我一個人可cao持不過來。”
蘇蘭芷勉qiáng笑笑,撐著走回景仁宮,進屋就歪在炕上休息,自覺累的不同尋常。仔細想想,忽然發覺這個月葵水似乎遲了幾天,不覺一驚。沈嬤嬤看她神色,還以為有什麼事,忙上前探問,蘇蘭芷定定神,說:“我身上睏乏的厲害。又頭暈胸悶,葵水也遲了幾日。嬤嬤,你幫我看看,究竟是不是喜脈。”
沈嬤嬤大喜之後是大驚,忙伸手搭住蘇蘭芷手腕,盞茶之後換另一隻手,未幾,點頭道:“脈象還有些淺,不過十有*就是喜脈,恭喜娘娘了。只是娘娘這些天過於勞累,胎有些不穩,最好吃幾劑安胎藥,再臥chuáng靜養幾日。”
蘇蘭芷苦笑:“我倒是想靜養,也要能成才行。唉,嬤嬤,去請個太醫來吧。”
沈嬤嬤面帶憂色去了。蘇蘭芷靠在軟枕上,手下意識的撫著小腹,心裡漸漸浮起喜悅,這個孩子她從十六年初就開始盼,盼了足足有小半年,才終於把他盼來,不管怎麼樣,她都會護著孩子周全,把他養的健健康康的,她的孩子,決不允許有病弱的。
兩刻鐘之後,陶石帶著一位太醫匆匆趕來,他給蘇蘭芷診過脈後,說的話與沈嬤嬤並無二致,蘇蘭芷遂說道:“本宮知道了,你開藥吧。太醫回去可要如實記錄啊!”蘇蘭芷在“如實”二字上加重音量,太醫連聲應是,回去就把蘇蘭芷的qíng況誇大二分記錄在冊,又開了方子,讓陶石拿著去御藥房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