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個月內,蘇蘭芷又見過赫舍里庶妃幾次,發覺她變的很厲害,記得她剛進宮時,也是個溫柔大方的xing子,雖然有些高傲,整個人卻很明朗,可如今的她神色沉靜,看人目光直直的,盯得人背心冒汗,總好像在算計什麼人一樣。她的變化,不單蘇蘭芷意識到,宜妃也發現了,悄聲叮囑蘇蘭芷小心,她自己也加qiáng了戒備。
結果蘇蘭芷和宜妃防備一路,也沒見她採取什麼行動,連看人的眼神都恢復正常,就好像她前些天的反常是幻覺一樣,對人雖稱不上親熱,卻也和善許多,對著蘇蘭芷和宜妃,雖還沒什麼好臉色,卻也不說帶刺的話了,可她越是這樣,蘇蘭芷二人心裡越是警惕。
一路無話,聖駕九月底時回到京城,蘇蘭芷回宮之後,先把胤礻我完好無損的jiāo給溫僖貴妃,又把胤祹接回來住一晚,她已經聽文英說了,上個月胤祹病了一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總覺得胤祹瘦了,孩子紅著眼圈看著她,跟受了委屈的小動物似的,把她心疼的不行,暗自在心裡決定,下次再出門,一定要把胤禛和胤祹都帶上,絕不留家裡牽腸掛肚了。
出門一趟,自然少不了給親朋好友帶些禮物回來,給溫僖貴妃和敏嬪的都是些珠寶首飾,這東西貴重又沒什麼忌諱,因為不容易動手腳,所以可以放心送。給太后的禮物就用心多了,除了常規禮物之外,還有讓人幫忙搜羅的蒙古特產,太后見了果然喜歡非常。
其實皇帝本來是要奉太后一起出巡的,可臨行前兩天太后病了,受不得旅途勞頓,所以她才沒去成,太后別提多後悔了,她是很想回糙原上看看的,不過皇帝也答應她了,下次在巡幸塞外,一定台上太后,她心裡才好過些。
給蘭蕙帶的那兩隻雪兔,蘇蘭芷都沒讓它們進宮,直接讓人送到威遠伯府上,蘭蕙開始還奇怪呢,怎麼忽然送她兩隻活物,不過見了雪兔,她就抱著不想撒手,薩克達氏見了也很喜歡,若不是懷著身孕,就要搶一隻自己養,現在卻只能過過眼癮了。
☆、110、現狀
蘇蘭芷離宮四個多月,回來後有好多事要處理,很是忙了一陣,她不在家,大部分事qíng都是文英與何方商量著料理的,但也有些他們做不了主的,拖了這麼久,如今她回來就要儘快處理,還要把宮務重新接回來,又有德妃病了,要安排太醫好生診治,等她把手邊比較緊急的事qíng處理完,時間已經到了十月。
十月初二,李氏和蘭蕙遞牌子進宮,算下來蘇蘭芷有小半年沒見她們了,心裡著實想念,又看到李氏面容蒼老,不禁眼圈一紅,呢喃道:“額娘頭上的白頭髮怎麼又多了……”
李氏淡然一笑:“娘娘不必傷心,奴才今年已年過花甲,有幾根白頭髮也是常事,奴才都是做曾外祖母的人了,也親手抱了孫子,傑兒也出息了,奴才如今萬事不愁,娘娘就放心吧。”
蘇蘭芷狠眨幾下眼,把酸澀壓下去,笑著把她們讓進屋裡,又問怎麼沒帶上圖門氏和薩克達氏一起進宮,她很久沒見她們,也有些想得慌。蘭蕙笑著說:“還沒給娘娘報喜呢,弟妹又有喜了,家裡又要添丁進口,前兩天才發現的,已經一個多月了,只是大夫說她這一胎不大安穩,額娘就讓她在家靜養,等滿了三個月再來給娘娘請安;至于靖輝家的,本要和奴才一起來的,只是她如今正在害喜,這兩天吐的昏天暗地,即便進宮,在娘娘跟前失儀事小,累娘娘為她cao心就不值了,所以奴才自作主張沒有帶她,還望娘娘恕罪。”
蘇蘭芷笑道:“姐姐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恕罪不恕罪的。靖輝家的這是頭一回有孕,反應qiáng烈些也是常事。只是若總是孕吐,只怕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要不然我讓太醫過去看看?太醫們的醫術總是讓人放心些。”
蘭蕙忙推拒了,說:“娘娘好意,奴才心領了,等再過幾天,若靖輝家的仍沒有好轉,娘娘再安排人也不遲,只不過是孕吐,又不是什麼大症候。家裡請了幾個大夫,都說過段時間就好了,若是吵嚷的人盡皆知。只怕旁人要說閒話的。”
蘇蘭芷輕嘆一聲:“姐姐還是謹小慎微,罷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引人注意,就不給你們添亂了,只是姐姐千萬記得。真有什麼事,該讓人給我送信就送信,別太顧及別人的眼光。”
蘭蕙笑著點頭,李氏一直在一旁看著她們姐妹說話,眼中全是笑意,蘭芷覺得有些冷落她。忙拉著她的胳膊,問:“子瑜和子瑄現在還淘氣嗎?我記得去年他們還把弟弟喜愛的一幅古畫給毀了,子瑜還說要學畫畫。又摔了一方古硯,現在可懂事了些?”
李氏笑道:“別提了,那兩個簡直是皮猴子,一個賽一個的頑皮,子瑜讀了兩年書。又學了些jīng致的淘氣,前些天還把他額娘最喜歡的花給拔了。被他阿瑪抓到責罰時,還振振有詞的說自己只是想給花搬個家,誰知那花那麼嬌弱,換個地方就活不了。如今傑兒要罰他們,要先跟他們打一場嘴仗,真不知他兩個是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