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了想,哪怕親眼看到蘇蘭芷被禁足也過的挺好,卻也不忍心禁錮她的自由,本來只能在一方小天地里活動,皇帝都有種委屈她的感覺,何況是把她關在一個小院裡,於是對蘇蘭芷說:“這些天,十二跟十四兩個小子天天煩朕,太后今兒也跟朕說,好些天不見你,想你了,既然讓你禁足沒有效果,也不必再繼續下去,朕也是不想被十二他們纏著,你自己跟他們解釋去吧!還有太后那兒,你也該去請個安了,她老人家這麼維護你,別讓她擔心。”
蘇蘭芷點點頭,有些沮喪的說:“我還以為這計策很好呢,誰知人家不上當,只好麻煩陛下您慢慢查了,我又沒幫上您的忙……”
皇帝失笑,握著蘇蘭芷的手說:“朕富有天下,難道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你這樣就很好,若什麼事都讓你做了,朕這一國之君的臉面往哪兒擱?”皇帝是天底下最大男子主義的一個,他不需要太聰慧太能gān的女人、
蘇蘭芷抿嘴而笑,就知道適當藏拙是必要的,本事和能力要用在皇帝看不見的地方,一來給皇帝表現的機會,二來麼,女人太能gān,會讓男人產生不好的聯想,尤其是皇帝的女人,最能gān的那個連她丈夫的江山都給奪了,從那之後,男人們對這種女人就十分忌憚。當然啦,想讓皇帝另眼相看,也不能真是糙包,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女人,只能吸引男人一時,之後也絕對是pào灰的料。
什麼時候表現能力,什麼時候尋求皇帝幫助,中間的這個度,蘇蘭芷揣摩二三十年,才算略有心得。
☆、190、頓悟
蘇蘭芷莫名其妙的被禁足,又莫名其妙的恢復自由,和她一同被關起來的安常在卻bào斃而亡,皇帝沒有給出任何理由,沒有任何人敢問,都只在私底下猜測窺探,胤褆等人見自己先前的安排毫無作用,甚至每個人都折損幾個眼線,心知自己露了形跡,不敢再有所動作,個個都老實下來,不敢挑戰皇帝的忍耐底線。
既然能出門了,念及太后的諸多回護,蘇蘭芷第一時間就去給太后請安,看到明顯瘦了一圈,jīng神太不如前的太后,蘇蘭芷紅了紅眼眶,快速眨幾下眼,把淚意bī回去,qiáng笑著說:“太后您身子大好了?半個月不見,您瘦多了……”
太后也是又激動又傷感,任誰得了天花,能熬過來都不容易,在皇帝面前她尚且要顧忌一二,對著蘇蘭芷卻可以盡qíng釋放,當下也落了淚,先把滿天神佛讚美一遍,又說了自己死裡逃生的感慨,最後問起蘇蘭芷被禁足的原因,蘇蘭芷也不瞞著,把安常在的事盡數給太后講一遍,並說:“太后您想想,不說奴才對您的孺慕之心,就是真想害您,也不會冒這麼大險啊,那腌臢東西難道還能隨身帶著,就不怕自己也被染上?她想誣陷奴才,用的手段也太拙劣了,除了別有用心之人,估計沒人會信,皇上自是一眼就看出她的錯漏,只是因不知後面有沒有人,才暫且讓奴才禁足,本想將計就計,誰知人家卻並不上當……奴才聽說您身子略好一些,就讓佟佳妹妹多照顧奴才,您的這份心,奴才真不知該如何回報……”
蘇蘭芷說著,眼淚不覺流下來。她忙拿手帕擦了,太后想到自己九死一生,又想到和蘇蘭芷二三十年相伴之qíng,也有些惻然,一時間兩人都低頭垂淚,還是桂嬤嬤和王嬤嬤上前拿話岔開,太后方笑道:“我才好了,你又來招我,快別說這些,現在我不是好好地嗎?還有那安氏的胡言亂語。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是不相信的,別為不相gān的人影響咱們娘倆的感qíng。”
蘇蘭芷笑著點頭:“是。以後再不提了,您度過這一難,從此後自是平安順遂,福壽雙全,奴才常伴您的身邊。也能沾沾您的福氣,不說別的,胤禛他們幾個能有皇帝對您那麼孝順,奴才做夢都能笑醒。”
太后就笑,說蘇蘭芷誇張,王嬤嬤她們跟著湊趣。太后的興致也漸漸被挑起來,感覺比前兩天jīng氣神好多了,留蘇蘭芷吃了午飯才放她回去。這消息傳出去又把某些人氣的夠嗆。
回到自己院內。蘇蘭芷輕輕吐了口氣,換上舒適的家居服,用濕毛巾擦擦臉,靠在炕上發呆,文英跪坐在旁邊給她揉肩捶背。她嘆口氣說:“本來想演場戲,把暗處的人給引出來。孰料人家太能沉得住氣,根本不上這個當,我倒真成了唱戲的,真真是丟人敗興啊!”
對於計策沒有湊效,蘇蘭芷總是有些挫敗的,皇帝此時很忙,她不能拿自己qíng緒這等瑣事去煩他,對著別人更是提都不能提,只能在幾個文跟前感嘆幾句。
文英默樂默,勸慰道:“主子您何必喪氣,這一回咱們雖然沒能把幕後之人引出來,卻也沒讓他的計謀得逞,算起來最多是棋逢對手勝負未分,有了這回事,咱們加qiáng防備,不管他想做什麼都難以得手,最後勝出的只會是咱們,唱戲的不定是誰呢!”
蘇蘭芷笑著搖頭:“你們呀,只會說這些哄我,有哄我的空兒,幫我想個主意才是正經。”
文英和文娟都不吭聲,文雪卻說:“您都沒法子,奴婢們能有什麼主意?大道理奴婢不會說,那些算計來算計去的事奴婢也不懂,奴婢就認準一個老理兒:自古邪不能勝正,只要咱們行的正坐得端,把該做的事做全了,就是有人想弄什麼yīn謀詭計,也只能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