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好再說什麼,他雖然覺得皇帝催著蘇蘭芷回宮,有讓她管事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想她了,不然宮裡又不是沒人,不是非蘇蘭芷不可,不過蘇蘭芷是長輩,好多話他不好說的,gān脆換了話題,問起蘇蘭芷這些天有什麼感受。
蘇蘭芷能有什麼感受?不在宮裡,感覺就跟從監獄出來放風一樣,這話她能跟胤禛說嗎?當然是不能,只能說這裡的溫泉好,每天泡泡身體舒適,心qíng也暢快,胤禛又把京里的事撿緊要的跟蘇蘭芷說了,尤其是昨天陳維上的奏摺,皇帝的問話和眾人的態度等等,一一跟蘇蘭芷說了,蘇蘭芷也說了幾句自己的意見,她雖然對政治不怎麼在行,不過以前學歷史時記了很多觀點,說出來對胤禛很有啟發,兩人討論的忘我,還是底下人請示什麼時候擺飯,才告一段。
用過午飯,胤禛就請示是不是可以出發回宮,蘇蘭芷本來還想再住幾天,可是皇帝已經讓胤禛來接了,她若是不回去,那就叫不識抬舉,這麼白目的事她自然不會做,不過今天就走未免太倉促些,眾人出宮前可是準備了好幾天的,現在行禮什麼的也不少,多少要收拾收拾,於是決定明天早上出發,胤禛也沒有意見,蘇蘭芷就讓人去通知了其他人,眾人多少都有些不舍,不過也心知不能繼續滯留,只好緊著把行禮收拾了,準備明日一早就走。
次日一早,蘇蘭芷和眾人匯合後,各自坐上自己的馬車,胤禛帶人在外面護送,不緊不慢的往紫禁城方向走,弘暉和蘇蘭芷一起坐車,蘇蘭芷怕顛簸,彈簧她做不出來,在馬車內多鋪兩chuáng墊子會做,且她的車輦規格比較高,坐著舒適無比,走的又是官道,車子一悠一悠不會讓人難受,反倒昏昏yù睡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蘇蘭芷整迷糊間,感覺到車子停了,她睜開眼,先看看弘暉,發現已經睡熟了,而後才養生問道:“怎麼停了?這是到哪兒了?”
外面的太監也是景仁宮的人,聞言答道:“回主子,這才走了一小半,剛過了清河,前面好像有人擋路,雍郡王已經過去處理了,您稍等一會兒。”
蘇蘭芷皺了皺眉,低聲自語道:“難不成還遇上攔路喊冤的了?應該不會這麼狗血吧?”
☆、214、遇伏
蘇蘭芷很好奇前面究竟有什麼事,可惜看不到,她的車子距前面騷亂的地方足有十幾米,中間隔著若gān人頭,就是掀開帘子也看不到什麼,她又不能下車跑過去,跟個八婆一樣湊熱鬧,也就只能自己猜測,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多久,馬車重新前行,蘇蘭芷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旁邊伺候著的文娟馬上問道:“主子可是乏了?離宮裡還有些距離呢,您若是累了,不妨先躺下歇一會兒?”
蘇蘭芷說:“剛才有些困,這會兒到不覺得了,就是不知道剛是怎麼了?”
文娟笑道:“主子稍等,奴婢找人問問。”說著自己鑽出車子,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撩帘子進來,跪坐在蘇蘭芷旁邊,一邊給蘇蘭芷捏著腿,一邊說:“奴婢打聽清楚了,是有兩伙人人在爭買一個丫頭,吵吵鬧鬧的把路給堵了,四爺已經讓人把他們趕開了。”
蘇蘭芷點點頭,狗血事件果然不是那麼好遇的,不過這兩家正買一個人的qíng節怎麼也這麼耳熟?別是有什麼內qíng吧?不過又想到若真有不平事,胤禛不會袖手旁觀,自己兒子的能力為人蘇蘭芷十分相信,既然胤禛沒做什麼,大概就是沒問題,她也就不在意了。
不過蘇蘭芷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疏忽了,可要細想又想不起來,這種不安的感覺來的很奇怪,就跟南巡前的不安一樣,蘇蘭芷微微警惕起來,對文娟說:“你讓人把雍郡王叫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文娟有些奇怪,不過作為有眼色的好下屬,主子的命令就是要執行的。沒有置喙的份兒,她當即探出頭吩咐旁邊跟著的人,讓他去前面給傳話。
不多時,胤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額娘,您有什麼吩咐?”
蘇蘭芷說:“我這心裡慌得很,就跟年初時差不多,我看著一路上未必太平,你小心些。”
胤禛一凜,忙應了下來。他可沒忘皇帝南巡前,蘇蘭芷一直覺得不安。結果南巡路上果然就出事了,還是到現在都還沒查清真相的大事,所以對蘇蘭芷的感覺很是重視。想想自己大張旗鼓的來接蘇蘭芷一行人回宮,這個消息並沒有瞞過任何人,如果真有人有心做點什麼,未必不會在路上安排點障礙,這麼一來。後半程加點小心就很有必要了。
胤禛想了想,招手叫過一對人馬,讓他們到最前面探路,按照地形,前面有一段路人跡罕至,還真是個埋伏的好地方。他這一行人都是婦孺,還都身份貴重,萬不能出一點差錯的。
蘇蘭芷坐在車內。隔著窗簾也看不到多少外面的景象,就是覺得車子行的比先前更慢了,雖然穩當的多,可這晃悠勁兒,真讓人打瞌睡。偏她心裡掛著事,又根本睡不著。只能拉著文娟和文寒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