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芷看著榮妃那張保養得宜的臉有些微扭曲,暗自有些得意,你派人請我,我自然要給你面子來一趟,不但我來了,我還幫你請了太后過來,夠給你面子的吧?有太后在,你還能讓我做什麼?我是一言不發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安排,有事也怪不到我頭上吧?
蘇蘭芷勾勾唇角,榮妃啊榮妃,你以為張太醫是你的人這事真沒人知道?我就把他和你綁到一起,若李常在出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洗脫嫌疑!幾次三番算計我,真當我好xing兒?呵呵,若不是留著你和你兒子還有用處,你以為自己還能蹦躂幾天?本來我還不打算動你,可既然你著急,那也別怪我先收點利息,你膈應我這麼久了,總要允許我回報一二吧?
事實上榮妃現在確實很不美麗,她就想不明白了,太后為什麼這麼給蘇蘭芷臉面?要知道太后不愛攙和後宮的事,也就幾個皇后生孩子時她親自到場待了會兒,可現在什麼qíng況?不過是一個常在難產,太后跑來做什麼?她當然知道是蘇蘭芷去請的人,可太后這一請即至的作風實在讓榮妃不平,也讓她的某些計劃破產了,她縱使再不甘心,也只能謀求下次。
越想榮妃心中越不平衡,在她看來,皇上寵著蘇蘭芷也就算了,男人就喜歡狐媚子,可太后也是女人,為什麼也跟蘇蘭芷這麼親近?這不科學!榮妃就算不知道科學這個詞,也不妨礙她在心中產生類似的怨念。
蘇蘭芷請太后出來就是做個樣子,當然不會讓太后一直等著,這女人生孩子,尤其是頭胎,素來沒個准,也許很快就能生下來,也有可能要拖一兩天,所以,她們過來,也就是意思一下,表示自己關心過了,以後別想再藉此找事,而且榮妃也如蘇蘭芷所料,醒過來理事了,她和太后gān等著也沒什麼必要,所以,兩人坐了會兒,蘇蘭芷給太后一個信號,太后就做出疲憊的樣子來,榮妃明知是假,也只能站起身勸太后回去,蘇蘭芷也跟著勸兩句,很快扶著太后出了啟祥宮的大門,坐上肩典走了。
把太后送回去,蘇蘭芷才回景仁宮,薩伊正幫弘暉拼圖呢,不過弘暉是專心致志的,薩伊看上去就有些心不在焉,見到蘇蘭芷回來,忙起身迎上前,要攙扶蘇蘭芷,蘇蘭芷笑道:“你等著急了吧?沒事了,榮妃好著呢,不用為她們擔心。”
薩伊扶著蘇蘭芷落座,給蘇蘭芷奉上一杯花茶,才在她下首坐下,說:“額娘走了這一圈累不累?要不我給您捶捶腿?李常在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才七個多月嗎?”
蘇蘭芷說:“出門就坐肩典,又沒走幾步路,有什麼累的,再說,我這宮裡這麼多服侍的人,哪裡用得著你動手,你安心坐著……七個月怎麼了?宮裡好幾個嬪妃都曾七八個月生孩子,不過我也挺奇怪李常在怎麼會受驚嚇早產,她這一胎一直很穩啊……”蘇蘭芷也有些疑惑。
文娟早知道蘇蘭芷會問,在蘇蘭芷出去轉一圈的功夫,她已經讓人去查了個大概,此時說道:“回主子,大概是有人在李小主跟前說了什麼,榮妃娘娘從咱們這兒回去之後,李小主找她說了會兒話,沒多久李小主就動了胎氣,只是究竟說的什麼,奴婢沒打聽出來。”
蘇蘭芷想了想,冷笑一聲說:“不用打聽,我猜大概跟我有關,很可能就是說我會抱養她的孩子,她才會受驚嚇……算了,先不理她們,什麼事等皇上回來自有定奪。薩伊,中午想吃什麼?聽說才送來些今年新出的螃蟹,讓她們蒸了吃螃蟹如何?”
薩伊忙笑道:“額娘這裡的姑姑手藝極好,再普通的菜都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來,額娘看著安排吧,我是什麼都喜歡吃,只是本該我們孝敬額娘的,又偏了額娘的好東西。”
蘇蘭芷說:“這有什麼,我的東西攢起來還不是要給你們的!嗯,吃螃蟹的話最好是喝huáng酒,不過我不愛那個味,我這兒有一瓶白葡萄酒,咱們今兒喝這個,你也嘗嘗鮮。”
薩伊奇道:“我只喝過紅葡萄酒,白葡萄酒是怎麼回事?難道酒色是白的?”
蘇蘭芷說:“酒色是淡huáng的,口感和葡萄酒差不多,等會兒拿上來你就知道了。”
☆、243、順勢而為
李常在這次生孩子果然諸多不順,早產不說,還遇上難產,疼了兩天一夜還沒生下來,最後只能在大人和孩子中保一個,子嗣永遠比女人重要,這個選擇該怎麼做,不需要有任何疑問,但榮妃仍以不敢擅自做主為由,把決定權推給蘇蘭芷,這時候蘇蘭芷才明白她打得什麼主意。
按照慣例,宮裡的女人難產,凡是牽扯到保大保小的問題,都是要舍大就小的,除非皇帝有特殊指令,或是難產的是皇后,那麼有可能會保大人的命。現在皇帝不在宮裡,讓蘇蘭芷做這個選擇,她也只能選孩子,不然等皇帝回來,她自然要得一個扼殺皇嗣的罪名,如果李常在肚子裡的是個皇子,她的罪名就更重了,可是,她若是選了保孩子,她敢肯定,榮妃不會讓李常在有活下來的機會,那她免不了要在皇帝那裡留下一個善妒不容人的惡毒形象,尤其是李常在還是因為像她而得寵的,因為她留了xing命,她更是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