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手中憑空多了一隻毛筆。憑丁瑤對毛筆的認識,她能認出這隻筆很名貴。
握在手裡比劃了一下,丁瑤覺得還挺親切的。她已好些年不曾用過毛筆了,當初她花了不少功夫習字,一手毛筆字很早就被老師誇獎有風骨,不像一個閨閣千金所寫。父親知道後感嘆可惜生為女子,欣慰中帶著些遺憾的表情丁瑤現在都還能回想起來。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她雖然依然是女兒身,但是卻可以上學,可以高考,以後也會有更廣闊的天空在等著她。
雖然這筆出現得詭異了些,丁瑤卻突然來了興致,反正也睡不著了,乾脆起身開了寫字檯上的小檯燈,這是她小學畢業時哥哥送的禮物。
雖然並不精緻但卻是丁鴻親手所做,丁瑤可喜歡了。燈罩還是用宣紙糊的,也不知道丁鴻是從哪裡弄來的,其上畫了一匹小馬,那是丁瑤的屬相。就是那馬畫得有些丑,不用想丁珠都知道一定是丁鴻親手畫的,她這個學習能力很強的哥哥也有不擅長的東西!畫畫都是抽象派的。
除了畫著似乎是馬的那一面,燈罩其他地方都是空的,丁瑤看了看手上的筆……笑了。既然有馬怎能沒草,她就給添些草上去吧,沒有硯台只能用墨水了,只是委屈了這麼一隻上品毛筆了。
作為琴棋書畫均有涉獵的大家閨秀,雖然丁瑤多年不曾畫畫,但畢竟功底還在。只微微停頓了一會兒就在紙上畫出了一株草。
在那草成形的一瞬間,丁瑤晃了晃神——
“寧神草?”
她只是隨手而畫,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畫了寧神草出來,這草其實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沒有的,因為她是死後在那處不知名的地方見過,就是她那位不錯的鄰居種的。
鄰居是個很有趣的人,最愛的事就是侍弄花草,但他從來不種那些名貴好看的花草,都是一些能入藥的,甚至還有毒花毒草。成日裡醉心藥草不理外物,丁瑤第一次與這位鄰居友好見面時,他只說了一句話,就搖頭念著醫經走了。
“名字?不記得嘍,你隨便稱呼吧。”
丁瑤便一直叫他老先生,後來他教會了丁瑤許多的醫理,以及以前從未見過的藥草。在丁瑤被帶走轉生的那天,老先生叫住了她,摸了摸長長的白鬍子,才悠悠地道:“我……似乎曾經姓杜。”
“杜老先生。”丁瑤執禮深深一拜,然後便離開了。
看到自己畫出來的寧神草,丁瑤不由又回想起那位有趣的鄰居,本來他早早就可以轉生,結果卻自己不願離開,一直生活在那片不知名的地方,因為能種植他以前尋覓且從未見過的植物。
丁瑤輕聲笑了笑,再一低頭發現燈罩上的寧神草居然不見了——
“啊!”
“怎麼了?”
門外傳來丁鴻的詢問聲,丁瑤嚇了一跳,沒想到哥哥竟然還沒睡覺嗎?擔心吵醒父母,她連忙放下筆走過去給哥哥開了房門。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