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月兒越想越氣,開口問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也要下桌了?”
婦人趕忙解釋,韓江雪指了指桌旁的空位,他神色冷峻了下來,顯然,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了。
漁人趕緊給婦人一個眼神,她便戰戰兢兢領著兩個女孩坐了下來。
不滿歸不滿,但在嘗了幾道菜之後,月兒覺得也算沒有選錯人家。婦人烹製的小海鮮皆是尋常農家做法,保留了海鮮的原汁原味,肉質緊實,醇厚甘甜,口齒間回味無窮,當真是一個“鮮”。
不過以月兒的性情,即便是十分合胃口的菜餚,仍舊不能十分放得開大快朵頤。她精挑細選地每道菜嘗一嘗,吃得多是螺肉貝類,鮮少觸及蝦蟹。
韓江雪從旁觀察,問道:“你不喜歡吃蝦蟹?”
月兒搖頭:“倒也不是,就是剝著太麻煩了。”
麻煩倒是不麻煩,可是月兒不喜歡吃得滿手湯汁,看起來並不十分雅觀。
韓江雪輕哂,夾了個蝦剝好了遞給月兒。月兒有點意外,趕忙拒絕:“我不是這個意思……”
韓江雪卻不以為意,遞到月兒嘴邊:“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副官與槃生都自覺主動地低下了頭,自顧自吃菜,不去打攪少帥和夫人的情趣。可婦人卻沒那麼有眼力見,一旁笑著,諂媚說道:“夫人真是好福氣,有這麼疼人的丈夫。”
漁人用眼神剜了婦人一眼,婦人趕忙住嘴了。
月兒有點不好意思,把蝦仁吃進嘴裡。然後便也夾起了一隻蝦,用青蔥玉手剝了起來。
韓江雪覺得好笑:“你怎麼還這都要計較了?剝蝦而已,還要和我比個輸贏?”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對我照顧實在太多。許多事情我能力有限,不能幫上忙,還可能拖累你。但日常生活這點小事,我自己還是應付得來的。”
說罷,同樣的姿勢將自己剝好了的蝦送到了韓江雪的嘴邊,眉毛一挑,示意他非吃不可。
韓江雪心下歡喜,慢慢兩顆心越靠越近,放得開的小嬌妻,愈發惹人喜歡了。
桌上人你一言我一語,這頓飯吃得倒還算歡樂,就在月兒擦了手決定撂下筷子,結束一餐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有汽車急剎的聲音,有關車門的砰砰聲,有喊叫有咒罵,交織在一起,亂糟糟的,惹人一陣心煩。
這荒郊漁村,如同韓江雪這般特地從城裡驅車過來散心的人可不多,副官警覺起身,眼神示意韓江雪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