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般情況下會在車裡和家裡備著,難免會有用到的時候。不過工具不是很齊全,能不能熬過這一劫,全憑他造化了。”
副官行動麻利,醫藥箱被取了過來。幾人合力將木旦甲抬到了床上,韓江雪從醫藥箱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鐵盒。
到了這個時候,木旦甲仍舊有心說笑:“嘿,你這鐵飯盒挺精緻。”
副官一臉鄙夷:“什麼鐵飯盒,你家吃飯用這麼精緻飯盒?這是我們少帥從德國帶回來的……拜……拜耳朵麻醉用的。”
“拜耳朵?你們漢人還有這風俗?拜了能救好我家公子麼?”隨從一臉天真,倒真是能看出急了,天地神佛,誰能救人他就信誰。
韓江雪從鐵盒中拿出針管和藥劑:“德國拜耳,藥廠名字。拜誰都沒用,你們幾個按住他,我備用的麻醉藥劑量很小,恐怕作用不大。”
木旦甲勉強一笑,估計也想到了之後要遭受的痛苦,問旁邊的男學生:“小伙子,家裡有沒有烈酒?給老子喝點!”
漁人家貧,並沒有什麼存酒。怎奈木旦甲救了學生,他轉頭就要出去買酒,被韓江雪攔下了。
“喝酒幹什麼?”
“喝了心裡熱乎,有力氣。”
“一會疼起來,少喊少掙扎,才是保持體力的最好辦法。說什么喝了心裡熱乎,你就是想喝酒壯膽。”韓江雪戴好手套,將麻醉劑推進木旦甲體內,聲線冷決,並不留情面,“手術本來就不一定能成功,喝了酒血壓升高,非常容易出血過度而亡。忍著吧。”
木旦甲其人,身高體壯,怎麼看都頗有些英雄氣概。然而有勇氣歸有勇氣,如關二爺一般刮骨療毒面不改色的,古今也沒聽聞過有第二個,韓江雪一刀下去,麻醉藥的作用果然不大,疼得他胸膛起伏,整個身體都蜷縮震顫起來。
“你們幾個壓住他!”韓江雪大喝。
副官,隨從,槃生,甚至漁人與學生同時都沖了過來,死死地將木旦甲按在了床上。
然而那學生在看到了切開的傷口剎那,臉色突然慘白,幾經乾嘔,終於沒忍住,回頭吐了出來。
“滾滾滾,別在這礙事。”漁人一腳將自己沒用的兒子踹到了一旁。
這樣一來,少了個人按著,木旦甲又天生力氣大,又有些按不住了。
月兒站在旁邊看著整個過程,她突然想起昨晚無力幫忙,甚至略顯累贅的自己。她總是試圖站在韓江雪身旁,與他並肩前行,卻一直在他的庇蔭下被細心呵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