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撞得七葷八素,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大頭朝下太久了,兩頰發燒似的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根脖頸。
等翻來覆去回味完這份溫存,韓江雪已經出門了,月兒轉頭正望見梳妝鏡中傻乎乎臉紅的自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月兒梳洗過後,韓江雪依舊沒有回來。可她趿拉著拖鞋慢慢來到安置木旦甲的房間,房門虛掩,門縫裡恰能看到韓江雪筆挺的背影。
她索性將拖鞋扔在了門外,躡手躡腳地進去,並不想打擾韓江雪給木旦甲看病。
但就在月兒靠近他的背的時候,韓江雪還是猛然間轉身,一把將月兒按在了懷裡,揉搓了一會她的頭髮之後才放開:“小壞蛋,偷偷摸摸的,想幹什麼?”
月兒見韓江雪這會心情還不錯,也就釋然了:“我睡不著,想來看看你時不時生我的氣了。”
韓江雪輕哂:“確實有點,小腦袋瓜不大,操心的事情還不少。累不累?”
月兒揉著韓江雪拍過的她頭頂的位置,嬌憨一笑:“不過那糕點確實好吃,你可以嘗嘗。”
韓江雪低頭收拾起注射器具:“不好吃。”
“其實你也不必有那麼大的牴觸情緒,就事論事,糕點還是不錯的。”
“我是個醫生,也是個軍人,我自認為並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我也是就事論事,那糕點確實不好吃。”
月兒不解:“你都沒有吃過,怎麼知道好不好吃?”
韓江雪將注射器放進消毒盒裡,扣上醫藥箱的蓋子,鄭重抬頭,很認真地對月兒說:“因為你已經告訴我它不好吃了。我見過你真心實意喜歡吃一個東西時候的樣子,這次不是。”
“什麼時候?”
“你吃冰激凌的時候。”
天哪……月兒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他幫她舔下殘留冰淇淋時候的樣子,月兒羞赧不已,在他胸口一推,別過臉去:“平白的你說這個幹嘛?”
韓江雪看著歡喜,對她說:“沒有揶揄你的意思。從你的神態我就能看出,那糕點差強人意,你不過是為了給她些面子而演出來的喜歡罷了。”
月兒這一次沒什麼可反駁的,那點心做得確實平常,她倒沒吃過什么正宗的,只是直覺知道不該是這中口感。
韓江雪拉住月兒的手:“月兒,你今天做的已經很好了。無論是幫我給木旦甲做手術,還是哨卡處幫我們解圍,還有面對……我娘的時候,你做得都很好。我只是希望,在韓家,你的快樂可以是真的,沒有一絲一點是裝出來的,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