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也知道這般焦躁並不好,她也強迫自己安靜下來,掏出了筆記本,想抽空背幾個單詞,奈何字母如同會飄一般,根本入不了月兒的眼。
滿心滿腦都是冰窖里的冰淇淋。
從小到大,月兒從不敢對任何事情展露出一絲一毫的欲望。唯有韓江雪和冰淇淋,是她要緊緊吃入腹中,任誰都不能碰的。
月兒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著宋小冬的嘲笑,挨過了四個小時的。她感覺自己折騰了一小天,腰和小腹都有些隱隱的酸痛。
但她並沒有在意,應該是太累了吧。
傭人又一次下冰窖,為月兒取凍好的成品。月兒與宋小冬站在黑洞洞如同一張大嘴般的冰窖口向下望去,石階夠深,傭人手中的點點微光隨著他的漸行漸遠而變得微弱起來,慢慢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月兒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半晌也不見傭人回來,她焦急地看著宋小冬,不知道什麼意思。
宋小冬也不知什麼原因,站在洞口向裡面喊了一聲:“凍好了麼?若還沒凍上你就趕緊出來,別攪拌它,亂動它容易出冰碴!”
月兒本就心焦,一聽說傭人要是在裡面亂動,會影響她的冰淇淋,月兒說什麼都待不住了。再加上傭人在下面什麼音信都沒有,她也怕出了事,更著急了。
她一把拽過旁邊傭人手中的蠟燭,顧不得自己穿的是拖鞋,便拾階而下,進了冰窖里去。
待宋小冬反應過來,月兒都走了十多節台階了,她忙喊月兒回來,可月兒偏偏不肯聽,執意下去看看。
宋小冬沒辦法,生怕自己的嬌小姐兒媳婦有個什麼閃失,便也跟了上來。
冰窖常年冰冷,如今開了洞口,石階上自然出現了一層水汽。月兒穿著平底拖鞋,走起來倒沒什麼大礙,可宋小冬跟在後面,穿著的是西洋式高跟鞋,分外吃力。
再加上宋小冬手上沒有蠟燭,光線又晦暗不明,終於腳踝一崴,沒站穩,整個人從石階上摔了下去。
月兒只聽得身後“啊”的一聲尖叫,便感覺重心瞬間前傾,整個人被帶了下去。
好在剩下的台階也沒多少了,摔得並不嚴重,月兒扭了扭手腳,都還能動,應該沒有傷筋動骨。
趕忙去看宋小冬。
人家是刀馬旦出身,即便上了年歲,依舊靈活,也沒什麼大礙。
如此一來,二人也就鬆了口氣。
宋小冬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月兒,太過愧疚,趕忙上前去攙扶:“你說我這真是老了,胳膊腿都不利索了,還連累了你,快看看有沒有傷著哎呀,你說說我怎麼這麼笨,要真是傷著你了,江雪還不和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