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聽了韓靜渠的命令,毫不猶疑地接過了槍,施施然轉頭,看向了韓江海。
眸光流轉,仍是平日裡乖巧地樣子,可在韓江海看來,總有些說不出的寒意。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月兒的眼神里似有殺意,不著痕跡,隱匿無形,卻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弟妹,弟妹饒命。”韓江海哀怨懇求。
月兒悠悠開口:“大哥,脫了外衣。”
韓江海不知其意,面對槍口卻只能老實照做。
“扔沙發上。”
仍舊照做。
月兒轉頭看向韓靜渠,與他最後確認:“拉槍套,然後扣扳機?”
韓靜渠點頭,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手心已經攥緊,很顯然,他過於緊張了。
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的大帥,緊張了。月兒心底嗤笑,既然如此又何必做這麼一出鬧劇,讓眾人誰都不舒服?
月兒轉頭,乾脆利落地拉動槍套,然後手腕一轉,對著沙發上的外套毫不猶疑地開了一槍。
“怦”的一聲巨響。女人們捂著耳朵尖叫,男人被嚇得呆愣在地上。
月兒不知道槍的後坐力如此之強,堪堪震得虎口生疼,手腕發麻。但面上笑意盈盈,絲毫不肯露出為難之色。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韓靜渠不解其中意,挑眉以示問詢。
“父親莫怪,古時候有包青天打龍袍,衣服替人過了一遭鬼門關,就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以後就不必再提了。”
最終這場戲在月兒的主導下,以她適時示弱和適當示強之間自由轉換而迎來了新版大結局。
雖然同樣是“家和萬事興”的“歲月靜好”,但這一次,被施捨的不再是韓江雪和月兒,而是韓江海這個本該死之人。
韓江雪一直從旁觀察,徹底對自己的小妻子拜服了。天津一行不足一月,可她卻如脫胎換骨一般,成長了許多。
韓江雪走上前,攙起跪在地上,已經被嚇得腿軟,甚至尿了褲子的韓江海。
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放心,你我兄弟一場,弟弟還是記得大哥的恩情的。”
“恩情”二字尤重,足以讓韓江海再一次顫慄膽寒。